沈卿习惯性地“嗯?”了一声,盯着那张白色的贺卡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雪花掉在黑色的钢笔字,染出一小片湿溻溻的痕迹。

沈卿盯着那短短的一句话,有?些不大能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白色的牌子刚才是倒在地上的,所?以她没?有?看到。

但季言礼......他好像是一早就知道这句话才选的这一束。

沈卿走得太慢,落了季言礼两个身位。

男人停住脚,把唇上的烟捏下来,回头看她。

沈卿抬头,不期然地对上他清润的眸色,半秒后,沈卿偏开视线,跟上去?。

她咽了咽嗓子,避开季言礼的目光,耳尖微微发烫,抱着花束的手指不大自在地动了动。

眼看她两步走近,到了捏着烟斜站着的人身前。

季言礼望着她,突然逗弄着来了句:“花语都是商人为了卖花营销的手段。”

沈卿脑子里嘎嘣一下,刚心里燃起的那点旖旎瞬间被浇灭,烟消云散。

她轻吸一口气,唇动了动,刚想说什么。

忽然身前的人掸了下烟灰,转身继续往前走,他淡声笑道:“不过,想说的话不是。”

10.07日更新

第二天早上沈卿醒来时身边的人还没醒。

也不?知道怎么, 稀里糊涂的,两个人又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沈卿抓着头发起身坐了会儿。

清晨六点多?,窗帘拉开了一半, 天色带着将醒未醒的混沌。

沈卿侧头?, 身旁躺着的人睫毛很长,耸拉着, 呼吸均匀,还在熟睡中。

沈卿盯着看了会儿,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男人的睫毛, 紧接着在察觉到被子下的人要?醒来?时收回手。

她拉着被子帮季言礼往上扯了一点, 随后?下了床。

有几个重要?的项目要?处理,沈卿提早去了公司, 马不?停蹄地忙了一整天。

下午五点余曼走进?来?, 把需要?签的文件递给沈卿签。

“先前你嘱咐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余曼看着办公桌后?的人说?, “这几年裴窦两家,季松亭还有沈江远明面上看起来?并不?熟悉, 但私下里有很多?笔资金往来?。”

余曼语调平稳:“而且在你跟季言礼去斯特拉斯堡和?瑞士之前,季松亭和?沈江远都见过面。”

换句话说?,不?光是?十年前的案子, 包括近两次很奇怪的遇袭也确实和?这两个人有关。

“同时从手下人递上来?的消息看, 有季言礼父亲签字的那份文件, 还存在另一份复件, 签的好像是?季松亭的名字。”

沈卿扣上笔帽, 很安静地听余曼说?话。

事情还没?有完全明晰,沈卿也并不?确定这中间的联系。

但眼下看来?, 很可能是?季言礼的父亲给这位弟弟背了锅,把当年的错揽到了自己身上。

沈卿皱了皱眉,起身,拿了座椅靠背上的外套,欲往外走:“去找一下季松亭。”

余曼拦住她。

沈卿疑问地看过去。

余曼唇线拉直,少有的神情为难。

沈卿脚下停住,眉心轻拧:“怎么了?”

“文件一共有两份,除却季松亭那里的那份,”余曼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另一份在海外一家银行的保险柜。”

余曼看着沈卿:“我们?的人晚了一步,联系到银行高层时,东西已经不?在了。”

余曼的语速较平常慢一些,沈卿凝着她,敏锐地察觉到拿走东西这人的名字可能是?自己不?想听到的。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