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胡子老儒生脚边,老人家吓了个机灵,当时就跪在了地上。

冉清桓揉揉眉心,若有若无地叹道:“这没心没肺的倒霉孩子。”事实证明,这句除了他以外没有第二个人听见的话是当天唯一一句一针见血点明了郑圣祁本质的话。

继上方宝剑之后又一个要遭殃的是玉玺,眼看着小破坏狂屁颠屁颠地冲向这个新鲜目标,郑越也皱起了眉,毕竟是代表国家最高权力的东西,无论如何太子在这上面也不能失了仪。

不过还好,方方正正的玉玺的沉重和不便于拿放等优点拯救了它粉身碎骨的命运,小东西试着把它抓在手里未果以后就失去了兴趣,忙着祸害下一个目标去了。

小半个时辰不到,在场已经几乎没有什么独善其身的了,除了掉地上的、撕裂了的,就是沾了口水等不明液体的,一半的人石化了,只有经过了战场洗练神经无比粗大的将军们还镇定地站在一边,表情严肃(?)地看着小太子耍猴……咳,抓周仪式。

方若蓠忍不住,悄悄地且大逆不道地想着,这孩子是皇上亲生的么?

眼看着没有什么好玩的了,圣祁无聊地坐了下来,无聊地东张西望,忽然,他眼睛一亮,连跑带爬地向着一个方向飙过去冉清桓愕然地看着这个长了腿的小肉球摇摇晃晃地向自己奔过来,嘴角还带着刚才不知道啃什么东西流出来的口水,张开小手做出要他抱的姿势。

冉清桓眨眨眼睛,小肉球发话了:“抱……抱,抱抱……”

郑越饶有兴趣地看他热闹,一点为人父母的自觉都没有。

冉清桓迟疑地弯下腰去,万分小心地抱起十分有创意的小鬼,就像是捧着个定时炸弹。小鬼一点都不认生,伸出香肠一样看不见骨头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响亮地、惊天地泣鬼神地在他脸上“啵”了一口,蹭上了不少亮晶晶的口水,含糊不清地说:“美人……抱抱……”

剩下的一半人也石化了。

冉清桓差点把怀里的麻烦扔出去。

郑越脸绿了。

方若蓠放心地鉴定:“这百分之百是皇上亲生的没错了。”

小太子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

番外二 肖兆

恍惚间是那岁月深处一成不变的四季,年复年年,冬夜的雪带着前生般寂灭而荒凉的气息,飘然零落在这荒芜的山头上,我睁开眼睛,像是刹那间越过了百世百劫。

多久以前的那个清冷难耐的日子里,又是谁在耳边的一声轻笑?

你可曾知道,相思一夜情多少,天涯海角呵,也未是长。

我漫无目的地独自寻觅,终于找到你安息的地方,站在那伶仃的墓碑前,看着上面深深的刻痕,曰,婵娟之外,刻字的人如同要将这三尺荒冢下的人刻在心上一般,一笔一划都铭如要滴出血来。

江山如是,而你已消散在六合之外,可是我呢……

阿瑾,我呢?

世人皆羡你我这般,身体定格在长成的瞬间,从此与天地同寿,人间天上,任意去留,可笑没人知道这皮囊下还有多少生趣,不如那些个修仙练道心志坚定之人,亦不若山间精魄取日月光辉百年如一日,这看似天生便可号令自然的天命之人,仿似天地之灵,可是谁又知道这光鲜下肮脏的秘密呢?

嘿,阿瑾阿瑾,当初你一头扎进书山学海,痴迷埋首故纸堆,上下五千年,满纸荒唐言全都读了个遍,怎么聪明如你,就不想想自己又是从何而来,将至何方而去呢?

所谓的天命人,天生就为乱世所生,你竟不肯信我。

你宁愿信那骨头都已成了渣滓的圣人言,宁愿相信那居心叵测意欲害你的狐狸精,也不肯信我一句……相依为命千年之久,那个从肉团似的牵着我的衣角、糯糯地叫着师兄的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