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出征?”
“那么不是为了美人,若是为我燕祁的颜面呢?你有没有想过北蜀的反应,若非如此,我们要怎么和戚王爷交待?顶着这盟友之名,又叫我们如何自处?”
李野毫不在意他口气咄咄逼人,侃侃而谈:“使队在西戎遭劫,无论如何,西戎都是要担当责任的,还要面对两个邻国的非难,末将相信,西戎的凤栖公还没有笨到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地步,而北蜀的交待,相爷必定更清楚,也绝不一定就是四十万大军和王爷亲征。”
“说下去。”
李野道声“是”,继续说道:“西戎与我燕祁和北蜀各自南北相邻,若是我们攻下了西戎,便已到北蜀边界了,北蜀的戚王爷纵是盟友也会心怀戚戚,到时以燕祁的树大招风,很可能马上就会有正面的敌手,如果被人看准了这个关系存心离间,叫北蜀从背后捅我们一刀,局势就大大不妙了。况且西戎架在我们两国之间,暂时不敢有什么动作,我若是王爷,一定不会先动它。”
冉清桓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李野对时局的透辟分析和高瞻远瞩倒是他所始料未及的:“那么以你之见,王爷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李野叹了口气:“这恕末将愚昧,还没想出。不过恐怕和王爷将相爷留在锦阳的原因。”
有隐瞒,这人还是很谨慎的:“什么原因?”
“相爷必定有其它的事情要配合王爷,末将相信,就算锦阳留人守着,那个人也绝不会是相爷,”李野顿了顿,“因为相爷是一杆枪,不是一面盾。”
冉清桓怔了怔,随即大笑出声:“好一个李野,竟然被你猜得八九不离十,恕我眼拙,叫你怀瑾握瑜却报国无门,若是你有意,”他从怀中摸出一把折扇递给李野,“把这个给你们齐将军,告诉他你这个人我要了,明日未时,让他带你去姚大人那边核实身份这也是惯例了,你家王爷多疑得很然后找我。”
冉清桓走得和来得一样快,一切都恍然如梦,若不是手上的折扇和帐子里少年留下的新雪一般的清味,李野几乎要以为这是一枕黄粱。
他不是故意有所隐瞒,官员初始任职,或者破格提拔,都是要经过燕祁一个特殊机构审核的,就是冉清桓说的姚大人姚景源负责的礼司,如果自己有问题,绝对过不去那成了精的老头子一关,只是刚才面对那个人,他忽然就没有自信说出自己的推想。
原本认为南蜀与洪州交战在即,王爷是会假借西征之名对此有所动作,但是见到了冉清桓以后,他直觉,事情绝对不仅仅如此。
第十四章 困兽之斗
粱长鸣独立城头,兵临城下。
这确实是他始料不及的,岭东人就像幽灵一样,突然冒出来,便径直逼到了西兽城下,这可是锦阳重地的南门户啊,倘一旦有闪失,则锦阳危矣。敌将是故荆公穆温的亲弟穆恭,又有“金杆枪”花弥做前导,“三眼先生”常书宴做谋士,此前不久,岭东军曾袭击过缭城,谁知竟意外的疲软,被尹玉瑛杀得溃不成军,明明只有两万人,当时锦阳大军还尚未离去,谁知如今突然冒出了传说中的十五万大军,这居然是声东击西之计。
粱长鸣应对未及,只得暂时高挂免战旗,苦思对策。问题是,岭东人怎么会提前就知道王爷西征的事,订了这个计划?莫非王妃在西戎遇袭的事,便是他们做的?想来西戎人应该不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做什么手脚,这样看来,许真的是被人嫁祸了,这一招,好像叫做调虎离山。
心中掐算,信使已经派出,如无意外,四日便可到达锦阳,来回少说也要七八天,城中现有粮草,不知撑不撑得到过,就算撑得过,又不知岭东人是否会强行攻城。并且锦阳只有齐皊卿将军留守,虽说相爷也在,但就算他大罗神仙下凡,又能碾几颗钉?锦阳不可无守关者,即使能撑到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