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让在下猜猜看,”冉清桓纤长的手指在另一只手背上一下一下地敲着,“姑娘不远千里到锦阳,应该不是四处游历那么简单的吧,那么除此之外,锦阳这种除了富裕平和之外没有什么特殊意义温柔乡还有什么是你们图的么?寻人?或者寻仇?”

“你是什么人?!”女人越听越惊心,尤其是他居然用了“你们”这个字眼,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整个组织?谁告诉他的?

“我?”冉清桓失笑,“姑娘问着我了,不是姑娘费尽了心思把在下‘请’来的么?”

第六章 锦阳花落知多少

人们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心存恐惧,冉清桓笃定了这一点,毫无保留地让自己看起来玄乎得不行,而这些女人的秘密让他连猜带蒙外加上地缚灵等不良间谍的存在倒腾了个大概。后果,很可能是严峻的,但是一时半刻总归是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他有些郁闷,没想到有一天不可一世的天命师也会落到这般田地,修长的手指惯性似的掐了个手诀,不久以前,他曾经用这样一个类似的简单手势劈死了一个倒霉的鬼魅,而现在,居然连个蜡烛都点不亮。

虎落平阳也能遇到女流氓啊。

女人脸上轻佻的挑逗去了干净,此刻她正襟危坐在冉清桓对面,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这个浑身没有二两肉,看上去只有长相还算可取的少年。

“你不是郑越那狗贼派来的。”想了想,她说。

“我当然不是,”冉清桓愉快地笑了郑越那狗贼,看来目的是寻仇了,而且这仇人的来头还不小,同时自己的困境似乎持续不了多尝时间了,郑越把带着兵看热闹游荡的重任交给了大将军余彻,自己以身体不适为名回到了锦阳,那么这个在他眼皮底下猖獗的反政府组织也该被取缔了,“如果我是的话,又何苦一开始就挑明了那么多事,让姑娘忌惮呢?说到这里,姑娘怎么称呼?”

现在不知道谁看起来比较像专业流氓大概前天命师对此很有天赋。

“梨花桥。”她直勾勾地盯着冉清桓,报出了自己的名号,“你有什么目的?”

奇怪的名字,冉清桓想,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樱飔,忽然有个比较不靠谱的联想,莫非这个年代名字里有某种花的女孩子看起来都不大正常?

“很美,”他勾起一个似真不假的笑容,然后厚颜无耻地补充道,“那么梨花姑娘,恐怕你还是没有搞清楚,在下只是个小店铺的掌柜罢了,一没权二没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被姑娘们硬请来,我也很麻烦,作为一个生意人,把自己的铺子扔在那里总是不大好。”

“你怎么会知道罂粟的事情?”女人很精明,明显不买帐。

“哦,那你们又和锦阳王那位大人物有什么不得了的仇恨呢?”冉清桓不慌不忙地反问。

梨花桥眉间一跳:“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真巧,在下也能保守秘密。”

“ 你最好不要。”梨花桥的眼睛眯了眯,“虽然舍不得,不过也奴家也只能割爱了,姐姐她可不会因为公子这张好看的小脸儿就像这样平心静气地说话。”

冉清桓愉快地笑笑:“这个么,恐怕还由不得姑娘。”

梨花桥惊恐地看见她手边的小木桌随着眼前少年和煦的笑语被割得四分五裂,而她只觉眼前一闪,竟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冉清桓耸耸肩膀,银光闪烁,一把类似手术刀的小刀片出现在他指尖,灵活地转来转去,明显看到梨花桥的瞳孔收缩,她大概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这么小的刀和破碎成一堆烂木头的桌子有什么联系。

她当然想不出来,因为本来就是没什么关系的。

这个女人的水平果然比樱飔差了很多,一点没有察觉到刀丝的存在,冉清桓垂下眼睛,嘴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