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爱你了。”

林毓清舔了舔下唇:“你逼我罚跪,让我淋了一夜的雨。甚至还,还想让我和另一女人一起陪伴你......”

宴明修赶紧打断道,慌张地给自己解释:“我没有,我只是想逗你玩,吓唬吓唬你。没有真的想......”

他声音有些哽住,很委屈道:“我没跟别人,我只和过你。”

宴明修的骨相十分锋利,他的母亲就是混血的美貌,这才被宴家家主垂怜。再加上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总是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他的眼尾微微向下,瞳仁是清澈的琥珀色,是标准的狗狗眼。

现在更明显了。

但林毓清心如止水,接着细数宴明修的种种劣迹。反正他做的坏事多了去了,多一件少一件也没差。

其中最让林毓清痛恨的,还是要当属

“你碾碎了我的左手,制药是我毕生热爱的事业。”被绷带缠满的左手此刻生机全无,林毓清咬牙切齿道:“我恨你。”

“我可以补偿!”男人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去抓那只左手。眼眶溢出无限的哀伤:“我会给你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院,我......”

“你我都知道当代医疗技术没有这个可能性。”林毓清反驳道,越说越气。心中压抑地愤怒逐渐苏醒,逐步到了不可抑制的地步。

她瞪着宴明修,在他的眼眸中映着自己的倒影,怒不可竭的自己。

林毓清紧盯着泫然欲泣的男人,油然生出一种痛苦和痛快,这两种感情撕扯着自己,情绪逐渐失控,报复性地说着气话:“你又没能经受过我的痛苦,说赔偿都这么轻飘飘的,不痛不痒。你何不自己去试试?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不流动了。

慢镜头一般,宴明修拿起病床旁的水果刀,往自己的手腕上毫不留情地一割!

16

鲜热的血液争先恐后地冒出,溅了宴明修一脸!

艳红的血液衬得男人更白了,像是日本故事中走出来的精怪妖孽。他抬眼,直勾勾地迷恋地与林毓清对视。

只是对视。

女人却感觉自己被宴明修框柱了,要被吸进他的身体里。

她张了张唇,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只能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疯子。”

这两个字像是给男人打了兴奋剂,他又举起那把刀!

林毓清赶紧支起身体,将那把刀夺下,转身按了急救按钮。

宴明修才如梦初醒,舔了舔垂落下来的血珠,咸咸的。启唇道:“我是疯子,只要你愿意,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别来这里!”

“除了这个。”

刀口太过锋利,伤口血流如注,落在林毓清洁白的床单上,像是要把她浸染。

林毓清暼了眼床单上愈晕愈开的血流,莫名地生气起来。宴明修弄脏自己的床单像是一件天大的事,她再也不能忍受这个画面,把气都撒在了始作俑者身上。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林毓清握紧双拳,拳头全都砸在宴明修的胸膛上。

眼泪像断了珠的线般落下,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哭,为谁而哭,更不知道如何停止。但哭泣这事总要有个说法,她想好了,就当自己是为洁白的床单而哭。

爱人的眼泪击溃了宴明修所有的防线,他想要抱住眼前的人儿,却被推开,连眼泪也不让他擦。

他这回学乖了,直直坐在那里任由拳头砸向自己,嘴里不断重复着:“别哭,别哭,别哭。”

两个复读机。

护士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