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疚和悔恨弄得他四分五裂。

宴明修的力道越来越重,恨不得让林毓绾的脑袋和脖子分家:“你怎么敢!”

林毓清一定痛苦得要命,他现在必须去见她!

一刻也不敢耽搁,他立马安排了私人飞机,抓起西装外套。

推开门的那一秒,身后的女人破罐子破摔道:“你现在去找她!大概也只能见到她的尸体!”

10

再密不透风的事情,只要撬开了一点口,就再也不是秘密。

他很快就从林毓绾口中知道了当年的一切。

“林毓清当时不愿意嫁给宴明枫,爸爸就把她拘在家里,用她的手机发了短信。”

心脏跳动的声音充斥着鼓膜,双手不自觉地颤抖,那条让自己出车祸的短信,竟然不是林毓清的本意。

一切的一切,都是上一辈的权色利益分配,他们两个只是用来斗争的棋子。不知不觉被命运找到,捉弄得遍体鳞伤。

一对本该同病相怜的苦命鸳鸯。

自己却因为这件事,恨了她这么多年......

“你车祸后,他们拦着不让你进手术室,是林毓清答应嫁给宴明枫,又先后自杀了三次,你才被拖进手术室。她也因此心脏衰竭,要去G国执行换心手术。”

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心跳空了一拍,宴明修死去了一秒。

痛苦像倾盆大雨一样淋着他,他缓缓闭上眼,胸膛某处好似被开了一个洞,酸酸涨涨的,流出粘稠的液体。

他没有动作,只是靠在飞机座椅上。

林毓绾被拷在一旁,双手不能动作,无法移动。

她突然有一种幻觉,对面的宴明修变成了一尊塑像,整个人没有呼吸,血液不能流动,魂魄飞去遥远的天际,要飞到多年前的某个夜晚,或者相隔五个时区的G国。

不过具体要飞到哪里,也许当事人也不得而知。

当事人哀哀切切。

他的记忆回溯到宴明枫的葬礼上。

那时他已经夺得宴家大权,意气风发。和弥漫着死亡气息的葬礼格格不入。

老实说,他就算不去参加葬礼,也没人敢说一句话。

成王败寇,旧狮王死去,新的狮子们只会围着新王欢呼,哪会去管尸骸有没有被秃鹫吃掉。

但他还是去了,他把林毓清留下来,点燃一根烟。

即使他清楚地知道林毓清不喜欢烟味。

她不太舒服地皱了皱鼻子,宴明修腹中忽然升起一阵无名火。

他捏起女人的下巴,迫使她张嘴,然后把烟灰弹进了双唇之间。

林毓清的睫毛被烫得发颤,可是她不敢躲。因为刚刚,宴明修拿了宴林两家之后的商业合作相要挟,逼她顺从。

宴明修知道自己的威胁很成功,他太清楚林毓清的软肋。

他本应该感到报复的爽感,却只闻到了皮肉烧焦的气味。那气味不是由对面的人发出,而是从自己心里。

伴随着古怪气味的,是更古怪的一种感情。

宴明修说不清那种感情到底是什么,他不喜欢。

这种感情会让他变得四肢僵硬,没有能力去做他认为要做的事。通常出现在他要去报复林毓清的时候。

他把这种感情归咎于自己的优柔寡断,软弱无能,不愿去正视和顺从。

于是把林毓清按在灵堂下一次又一次地贯穿,无视她的哭喊。和之后的每一次一样。

总是去伤害她,然后无视她的泪水。

他现在终于明白过来,这种感情叫爱。

和他二十岁之前对林毓清的感情没什么两样。

他被谎言编织欺瞒地太痛苦,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