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祉。”

“嗯。”

他抬头的时?候,人已经挨了她一窝心脚。

力气太小,他都没怎么动,自己站起来,将她堵在沙发上,指腹摸索着套着白袜的足踝,到小腿和膝盖,“大早上的,踹硬你负责吗。”

“走开。”

“这么怂还挑衅。”

南嘉没有再踹他,等他起身后,比了个中指,长发一甩走人。

好。

撩了他之后还朝他比中指。

这不?是欠收拾是什么。

南嘉今天一整套的穿搭都经过陈祉的手,尤其是袜子?,是他亲手给穿的,是直男少有的细心,上面?的镂空蕾丝都是对?称的。

看小夫妻俩一块儿下来用?早餐,Vera心里别提多?高兴,笑脸相迎。

相处起来还是老样子?,谁都不?爱鸟谁。

南嘉在女佣送来的晨饮中选了一杯红参汁,抬手端起的时?候,手腕乍然没使上力,杯底离开地面?不?到两厘米,砰地被放下。

太酸,手乍然没力气。

她没有再拿,只是瞪向?对?面?的罪魁祸首,亏得他出的好主意,让她两只手帮他录。

“太太,这边有吸管。”Vera立马贴心奉上。

南嘉接过来,松了松手腕后,还是端起杯子?喝。

一直被审视的陈祉开口?:“今天有空吗。”

“没有。”

她看过外婆了,所以没有其他事情值得她抽出空。

“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可以请假。”

“不?请。”

“你就没有休过一次假。”陈祉拧眉,“别逼我给你们整个舞团放假。”

她怔然。

没错,他有这个能力,也做得出来。

意识到语气过于蛮横,陈祉缓和,“抱歉,我只是想带你去散散心。”

一直这样做噩梦的话不?是个办法?,他不?可能把她带去看医生,看心理医生这件事,比心理疾病更让某些患者难以接受。

先散心,再做打算。

“我没事。”南嘉低头,抿着红参汁,唇际被染得血红,“陈祉,你不?需要这样。”

他不?是罪魁祸首,不?是根源,只是一条可以改变轨道的线,不?确定是什么方向?,确定的是,他没有改变她的能力。

她不?会和他释怀,对?他的希冀,本就那么地渺茫。

她怨周今川是他曾经待她那么好,却给她泼一盆冷水,而陈祉,她从来没有对?他怀有异样的情感。

再直白一些的话就是。

他不?值得她去生怨,徒增烦恼。

所以这个人的存在也显得可有可无,所做的弥补更微乎其微。

陈祉是知道的。

不?论做什么,做再多?想哄她开心的事,无非是让她从讨厌他,变成不?那么讨厌他。

但稍微减轻一点点讨厌。

也行的。

他最后作妥协,低声问:“那下午抽出一点时?间,不?需要很久。”

进?去的时?候想给她多?塞一点点,现在时?间也想要她多?抽出一点点。

都是询问的语气。

南嘉还是没说?话。

他凝望着她清透明亮的眸,沉默寡言许久,“好,我不?管你。”

确实没必要管。

他不?给她带来伤害,已经是一种特有的仁慈。

然而到下傍晚。

南嘉回家后,还是看到别墅园内有很多?车,很多?人,穿戴整齐,都是制服模样,还有白大褂,戴医用?手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