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再怼两句,又没有时间去思考,因为这次他再抱她,是直接往被褥扔的。
鹅绒被很轻软,摔进去不痛不痒的。
当她掉进去时,人好像落入一个不见底的深冰潭。
见不到光。
哪哪都冷。
她一动不动,也不掉眼泪,像只猫似的蜷在?那里,并没有被剥干净,七零八落的,衣着无法代表尊严,她只是单纯地觉得?难过。
上次这么难过,还是在?西伯利亚零下?几十度的小镇。
她用一只没油的笔,写?寄不出去的明信片。
难过到忘了疼痛,也不知他为何不把她扶正,面无表情侧着进可又没进来,严丝合缝的蚌壳,撬不动。
这也怪不到她头上去,本来对他积怨沉重,不连捶带打算她有良心地配合,他又没耐心,不哄不安抚,再加上一个太小一个太大?。
南嘉以为他会?强开?机后嘲讽她,再和其他男人一样觉得?自己在?游戏中拿一血,许久过去始终没听到声音,窸窸窣窣间,她试着抬了下?头,看见的却是黑色碎发。
他刚才没耐心,现在?有了,只不过换个地。
她咬牙切齿的嗓音透着无尽颤抖,“陈祉”
堪比恐怖片。
她快要疯,“你干嘛。”
“口渴了。”陈祉仿若俯首称臣,俊美面容却透着王的轻蔑,“老子?不能喝水吗。”
她无法用言语形容。
死人都能被气活。
她感觉五脏六腑都气得?发颤,恨不得?手撕了他,可力气全没了,再多?的理智也不得?不服从本能,好像被送上天,化飘悠不定的浮云,想?踹死他又腾不出脚,分得?开?,力又悬殊。
陈祉尝完后好像觉得?还不解渴,起身去长几倒了一杯薄荷冰水,一饮一半。
南嘉目不转睛看着他拿杯子?过来,煞有介事?递来,“要吗。”
“……滚。”
“也是,这水太冰了。”陈祉说,“比不上嘉礼小姐的甜。”
一个枕头咣地砸来。
没中。
又一个扔来,这次中了,她人却也被他拉住,陈祉状似宠溺地拨开?她唇际的碎发后摁下?去。
礼尚往来,该她还了。
说来奇怪,这些年南嘉常常噩梦不断。
真当她以为堕落地狱,反倒不去做那些梦。
也可能是乏的,乏得?她第二早醒来,是有史?以来最晚的时辰。
身旁空荡荡。
印象里完了后陈祉没看她就走了,任务完成后一个敷衍的眼神都吝啬,她当然不稀罕,只是这种?提裤走的行为很没素质,搞得?她是上赶着的。
最好没下?次。
不然她应该会?抢占先机先把他踹走。
晚点要回周家一趟,拿点零碎的行李,目前?姑且用着这边佣人准备的换洗衣物和梳洗品。
推门出去,南嘉顿住脚步。
左右眼倒映着一排佣人和看守的门童。
“太太,您起来了。”一个着装异于其他人的佣人上前?一步。
这宅子?有菲佣,也有从内陆经过专业培训的保姆阿姨,和公司一样,为了维持正常的运转,她们?也有领事?。
除了许管家,眼前?这位管事?权利最大?。
看不出年纪,三?四十岁的样子?,看着精明能干,不等南嘉反应,利落地摆出“有请”的手势,“早餐已经备好,您请。”
既礼貌又不容分说。
南嘉看了眼她的铭牌,不是传统的姓氏后面加个妈字,有个工整的名字,Vera(薇拉),其他人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