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接过杜康宜帮她买的车票,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耳朵嗡鸣什么都听不见,直到被他推入另一股人流。

“镇江、镇江,去镇江的这里排队上车。”

看着女孩背影消失在闸口另一端,杜康宜残酷的神情骤然崩塌,被绵长的凄苦取代。

他曾经真的喜欢这个小表妹,甚至想过永远和她在一起。五年前,父母去上海为她庆祝十二岁生日的前一天,他鼓足勇气,想同父亲表明心意,请他向白薇姨妈定亲。他在书房门口,听见母亲哭喊,“你害我和姐姐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害小颐,你究竟要我们瓜尔佳还你多少才够。她才十二岁啊,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呜呜你不是人,你玩弄家里的丫鬟我不管,为什么偏偏是小颐,为什么”

哭喊被响亮的耳光打断,父亲用他从未听过的冷酷声音说,“要不是我,你和你姐姐早就进了窑子被不知道多少人压。如果我四年前坚持娶小颐过门,你以为就凭你们姐妹几滴眼泪能拦得住?给你们点脸而已,别给脸不要脸。”

他头晕目眩,胃中酸水涌入喉咙,跑回房间吐得浑身虚汗。

他想起家里隔三差五就要换的丫鬟,都是十岁左右。他曾同母亲抱怨,这样小的丫鬟什么事都做不好,连话都听不明白,能不能换年纪大一些的。母亲脸色惨白,摔了茶杯……

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催人发狂。杜康宜紧紧握拳,骨头咯吱作响,终是转身离去。

都是命,他们谁也没办法。恩恩怨怨,早已扯不清,可他还要靠这最后一点恨活下去。

我疼 < 无欲则娇(民国 NP)(春眠药水)|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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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疼 < 无欲则娇(民国 NP)(春眠药水)|PO18脸红心跳

我疼

盛娇颐夹在人流之中茫然无措,不知是谁撞了她一下,她摔倒在地,依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直到有人拉起了她,“小姑娘,你没事吧,快起来。”

两鬓斑白的老妇人扶她去一旁长椅坐下,掏出手绢替她擦手,看见手背伤痕,还以为是刚才摔的。倒吸一口凉气,慈祥的眼睛里透着心疼,“哎呀,怎么摔成这样,这些人真是的,给人踩成这样,让人父母看见了得多心疼。”

父母?

盛娇颐眼皮一跳,愣愣看向好心的陌生人。

老妇人哎呦两声,洁白手帕贴上她的脸,“疼坏了吧,快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她哭了吗?

盛娇颐木木抬手擦脸,这才发现那里有水痕。

心脏终于恢复知觉,却是沉重的抽痛,喉咙又干又涩,堵着一块粗粝的石块,叫她喘不上气来。

眼泪越发汹涌,湿透手帕还不罢休。老妇人隐隐意识到她不是在哭伤口,眼底有怜悯,温柔的问,“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她抽噎着拼凑语句,“我想回家……”

“哎哟,那买个票就好了,是不是丢钱了?别怕别怕,阿婆借给你,你家在哪呀?”

盛娇颐愣住,是啊,她的家在哪。

祖宅、父母、亲戚,她统统没有,她以为是贺衍夺走了一切,今天才知道,从一开始她就未曾拥有。她是筹码,是交易,是盛家和瓜尔佳家的小姐,独独不是女儿,也不是谁的心肝宝贝。

她还有谁?

一个名字出现在脑海中,她怔忪,哭得更凶。

贺衍。

“我家,上海,在上海……”

不对,不是在上海,是在贺衍。

*

这一天夜晚,她回到上海,亲手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