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足比她高出一头还多,胳膊上的衬衫被紧绷的肌肉满满撑起,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兽,只消一个巴掌就能去她半条命。徐知秋当然怕,但她更怕娇颐又一次因为自己的自私受苦。
“左二哥,贺四爷吩咐了不准任何打扰娇颐休息,我是征了他同意才来的,你这样硬闯,就不怕受罚吗。”
“呵,”男人冷笑,暴怒的眼中泛起不屑,“不就是你给的干爹消息,现在又来演什么姊妹情深。”说完,视线越过女孩肩膀,盯住她身后的那一个,“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
左恕早就看不惯徐知秋成日与盛娇颐勾肩搭背、黏黏糊糊,正愁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索性先拿她开刀。他今天就要那个有眼无珠的小骗子看看,这种人究竟值不值得她心意!
她笑嘻嘻骗他,跟着别的男人跑去了他应允的地方,然后又将最后一点线索留给这个背信弃义的女人。
她就这么喜欢她?!
好!好得很!
嫉妒、愤怒、委屈、压抑,各种情绪交织混杂,左恕一时竟不知自己气她耍得自己团团转多一些,还是气她跑都跑了居然还惦记着徐知秋多一些。
这句话,正中徐知秋痛处,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霎时惨白如纸,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
盛娇颐捏了捏她的手,风轻云淡的说,“知秋,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正好也有事要和二哥说。”
“娇颐?”徐知秋回头,惊疑不定看她。
女孩弯了眉眼,继续道,“真的,别担心,没事的。”边说,边抽出自己的手,“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看我好不好?”
徐知秋脸上交织着慌乱与怀疑,定定站在原地不动,直到盛娇颐挥手催促,“那我们说好了明天见。”
说罢,招呼门口的香草,“香草,你代我送徐小姐出去吧。”
香草点头,半拖半拽的拉着徐知秋离开,越过左恕时,趁他背对自己,对盛娇颐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盛娇颐微不可查的点头,而后目光悠悠落到自己对面的男人身上。
四目相对无言,女孩一如既往的迷蒙杏眼只是瞧着他,嘴角微微上扬,不知是笑还是天生了这幅模样。
左恕的神经越绷越细,几欲断裂。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扎进了肉里。
早该掐死她,早该在她逃跑之前,不对,更早,应该在他察觉这人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讨好模样时,就掐死她。
盛娇颐嗅到了男人身上的血腥气,眼睁睁看他一只手摸上自己脖子,不躲也不求饶。
魂牵梦绕的细腻触感从指尖传来,左恕呼吸一滞,拇指陷进她肉里,红着眼问,“小骗子,你就没有话要说?”声音中藏着压抑的蓬勃,不知是怒是欲。
左恕只当自己疯了,此时此刻还在等。等她扑上来环住自己脖子,软绵绵叫二哥,娇声娇气的道歉撒娇,然后口是心非的说着自己只是一时糊涂又有多么想念他。
被人掐住了命门的女孩却只是笑,眨眨眼,轻声细语道,“是二哥你先骗我的。”
左恕凝眉,不解。他何曾骗过她。
女孩清澈的双眼中软软笑意愈发浓重,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点温情点破,“二哥你骗我说会给我自由自在,可是你不会的。”
“我怎么”
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盛娇颐继续,“你说会带我去西湖划船、逛园子,吃腰果酥,可是”她抿一下唇,稚嫩未脱的脸上浮现出某种与年龄不符的悲悯,“如果我想一个人去西湖呢,你会让我去吗?”
男人眸光闪烁,眼底划过一丝狼狈。
女孩清甜的声音却还在继续,“又如果,我想和别人一去起呢,二哥,你会放我走吗?”
他骤然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