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菀想笑。

可鼻尖涌上酸涩，眼眶隐隐泛红。

云芊眼泪却流得更加凶猛。

“尘渊，对不起，我只是太过自卑，表妹长得好看、八面玲珑，不像我一根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要和我争你，我又有几分胜算？”

她哭得伤心，身子止不住地抽搐，陆尘渊顿时慌了神。

“不会的，我只属于你一人，谁都没法改变，我还等着你替我生一个像你一样骁勇善战的孩子。”

他哄着她离开，走时，望向她的最后一眼仿若淬了寒霜。

南菀眼神呆滞，脑中却反复回想着他最后那句话。

如果没有那场假装失忆的背叛，她肚里的孩子也本该有个幸福和睦的家。

可如今……

过了这么久，她都快忘了诊出孕脉时的那份惊喜。

接连几日，陆尘渊再没出现在南菀面前。

听府里下人说，他向书院告假，带着云芊去了中山别院踏青。

下人们每每谈起两人，南菀总会被连带着嘲讽。

大多是说她不要脸，赖在府里不肯走之类的。

她随意听了听，之后默不作声将她在府内留存的物品交给秀云，让她赠送给了破庙的乞丐。

灰色信鸽落在窗沿上。

南菀从它腿上取下字条，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计划安排妥当，恭候公主归来。”

第五章

南菀从不是顾影自怜的人。

既然下定决心要斩断这段情，她便不会任由自己被困在这四方天地。

褪色的纸鸢、生锈的九连环、枯萎的山茶花……这些从前陆尘渊搜肠刮肚找来逗她玩的小玩意，如今也都像陆尘渊的爱一样变了质。

她沉默着将这些东西尽数放入木箱，每放一样，脑海中和陆尘渊有关的记忆便会消失一段。

直到再不剩分毫。

她吩咐秀云把木箱抬出去，却在院中看见了多日不见的陆尘渊。

他笑着站在云芊身后替她推着秋千。

不知云芊回头说了什么，他低头满眼宠溺吻上她的鼻尖。

抬头间，刚要说些什么，余光瞥见南菀手里拿着火把，又看见被丢在地上的木箱，脸上神情有一瞬僵硬。

“你这是做什么？”

南菀随意瞥了眼木箱，语气淡然。

“一些破烂玩意，留着也是无用，索性一把火烧了。”

陆尘渊却猛然皱眉，嗓音干涩。

“破烂？这一看就是很重要的人送你的，不然你也不会保存这么久，你舍得烧掉？”

“有什么舍不得？”

最先舍下这份情谊的人，难道不是他吗？

南菀忍着心底翻涌的情绪，看着眼前人，

“总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太难受了，既然有人选择率先忘却，那我又何苦画地为牢，困住自己，表哥觉得，我说的对吗？”

“当然不对！”

陆尘渊摇头否认，上前几步朝她伸手。

南菀却躲开一步，随即将手里的火把扔进木箱，火舌很快便缠绕上整个木箱。

陆尘渊心脏狠狠一沉。

只见她眼睛紧紧盯着熊熊烈火看，神色没有一丝动容。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嘴角笑意浅浅。

和当初收到礼物时，满眼惊喜，说要一辈子珍藏的南菀截然不同。

陆尘渊再无法掩饰心底的慌乱，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不用在意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你既以我表妹的身份住在陆家，我便不会亏待你，这些东西烧了便烧了，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