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归顿了顿,似乎也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一定。”
宋春归退了出去,将院门轻轻阖上。
孙霞真开始念咒,同时释放出阴气附着于鬼幡,那些鬼幡像被强风刮过,一面接着一面地立了起来,但院内分明无声也无风。
其实任何一个鬼,都有打开人鬼结界的可能,只要修为足够深厚。在结界上哪怕只是撕开一个小小的缝隙,也需要极大的功力,且一旦被阴差发现,就会遭到惩处,就算是江取怜,在强行打开鬼门关后,也因为消耗太大而必须逃走。
因而这件事对孙霞真来说,几乎是百害无一利,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
孙霞真口中念念有词,鬼幡开始无风自动,猎猎飞舞,泼洒过牛血的黑红的土壤,突然开始翻腾起来,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但出土的绝非种子枝丫,而是血,凿了血窟窿般,一股股地往外冒,又像被煮沸了似的伴随着升腾的热气和气泡,咕哝作响,同时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令人阵阵反胃。
那片土地仿佛在他们眼前生生地腐烂了。咒阵上妖异的红芒忽明忽暗,冒着血水的土地一点点向内凹陷。
鬼门关就要打开了!
解彼安和范无慑手中的魂兵器都严阵以待,以防最糟糕的情况出现,比如,放出厉鬼。
就在这时,门外起了一阵骚乱声,有人在低声争辩什么,听不真切,但冲突的意味很明显,而薄淡下去的阳气,竟又聚集了起来。
孙霞真吓去一身冷汗:“快把外面那些人赶走,鬼门关已经开了,阳气会把厉鬼引来的。”
范无慑就要去处理,却被解彼安阻止了:“我去,你在这里守着鬼门关。”他怕范无慑不知轻重,伤了人。
走出城隍庙,解彼安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李志清。
他以为李志清根本不敢见他们,生怕自己被“父债子偿”,但见李志清带了这么多人,跑到这里来与宋春归对峙,莫非,是不知道他们在这里?
“怎么回事?”解彼安冷冷地看着李志清。
李志清见到解彼安,明显瑟缩了一下:“白、白仙君,还是该叫您帝君……”
“少废话。”解彼安不客气地打断他,对宋春归道,“你们无量派的事,回家关门去解决,鬼门关正在打开,这里不能聚集这么多阳气。”
宋春归脸色铁青,忍着怒意说道:“师兄,你也听到了,并不是我要在城隍庙做法。我们不要耽误了白仙君的大事,先回云嵿吧。”
“原来是白仙君在做法。”李志清的眼珠子转了转,“白仙君莫怪,实在是这段时间,我派几名师兄弟都因除祟而出了事,宋师弟还不停地派人出去。”他冷冷地看向宋春归,“你一下子调派了这么多弟子,我自然以为是碰到了什么厉害的东西。”
“为民除祟乃是修道之人的本分,红鬼王放出那么多凶鬼恶灵,我无量派乃天下第一大派,岂能视而不见。”
李志清阴阳怪气地说:“我们自然不能置百姓于不顾,面对凶鬼恶灵,偶有牺牲,虽是令人痛心但也无可奈何,可我就想问问宋师弟了,为何这几天接连出事的都是我李家的子侄?怎么就巧的偏偏他们被派去的地方总遇上厉害的邪祟?”
宋春归板着脸道:“师兄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不如说直白点。”
“说直白点,就是……”
“够了!”解彼安低喝道,“我刚刚说过的话,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李志清讪讪地拱了拱手:“白仙君莫怪。”他睨了宋春归一眼,带人走了。
宋春归叹了口气,低声道:“白仙君,无量派之内,李家的亲故占了半壁江山,所以……我有难处。”
“现在没有人可以帮你。”解彼安沉声道,“李家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