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当,她就会立刻变成一个?罪不可赦的人。
那?时候,她刚好看见从特产店里提着袋子走?出来的赵秋意,赵秋意个?子高,那?身黑色风衣也尤为醒目,庄蔓便跑过去将人喊住,说自?己?现在要去医院一趟,麻烦她回去跟老师说一下,她今天没法儿按时去集合了?,但她会在晚上查寝前回去。
邓硕安对庄蔓这个?看着就毫无人情味的女同?学印象尤其?深,也尤其?坏,他眯眼看向两?个?女生这边,很不耐地喊庄蔓。
庄蔓交代完,正要折回去,赵秋意一把攥住她胳膊,不让她走?,难以置信道:“你?居然还是要去见你?那?个?什么破爹啊?”
“我就去看一下。”庄蔓弱声说。
赵秋意提醒她:“我都说了?,这个?男的没安好心,你?没脑子,也听不懂是吧?”
庄蔓叹气,很是无奈:“他不会没好心的,他这人……可能只是比较孝顺,我跟他真的认识很多年了?,我们家里都是互相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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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不听劝的话,那?你?就自?己?负责吧。”
庄蔓连赵秋意的话都没听清,邓硕安就已经等不及地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庄蔓拉走?,他一边走?一边不悦地告诉庄蔓,以后还是少跟你?这个?女同?学来往吧,这人看着就不像好人。
庄蔓虽然有点生气赵秋意讲话直接,但相处下来,凭心说,她觉得赵秋意人并?不坏,正想开口跟邓硕安解释她同?学并?非他以为的那?样,但邓硕安并?不留说话的时间?给她,已经讲起董建民?在医院如何如何。
之后,两?人去了?医院,庄蔓见到了?董建民?。
她好久没见过他了?,乍然再见,只觉得他比自?己?印象中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几乎不能和冯秀琴口中那?个?脾气急躁常常摔锅砸碗的男人合在一起。
这个?男人也从来没有对自?己?露出过那?么局促的笑?容,关心她的生活和学习,还有之前她做手?术的事。
庄蔓简单回答了?。
她有妈妈和哥哥,现在什么都很好。
董建民?很慢地点点头,笑?不像笑?地说她改了?姓,认到一个?好哥哥,挺好的。
再接着,聊到出院问?题,董建民?说不化疗了?,进口药太贵不想再折腾了?,邓硕安的父母在一旁絮絮地劝。
邓硕安则给庄蔓使眼色,希望她能说些什么话。
庄蔓咬住嘴唇,迟迟不语。
她自?己?也是生过大病、做过手?术的人,当然比正常人更容易对病痛共情,但是看着不远处半躺着的生父,她并?没有那?种对亲人的依恋不舍。
冯秀琴的腰不好,梅雨季一到就犯老毛病,作为女儿,她很牵挂,在家时,帮她贴药膏,看妈妈稍有大动作就敲骨连筋一样的难受,她会心疼得掉眼泪。
对董建民?……她会希望他不要太痛苦。
可她并?不能为他做些什么。
办完出院手?续,庄蔓跟着邓硕安一起回来,走?到病房门外,她听到邓硕安的父母在安慰董建民?。
“老董你?也别太难受,蔓蔓她啊,肯定是听了?她妈妈说那?些话,才跟你?不亲,小孩子哪懂什么,不都是大人教的吗,你?们都多长?时间?没在一块住了?,离婚那?会儿,蔓蔓都不记事的,感情嘛,都是慢慢相处出来的放心,硕安会帮着开导她的,亲生儿女哪能对父母不孝,那?这还得了?。”
庄蔓听了?这话,不太舒服,甚至有一刻,她想扭头就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