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线装书,称不上是孤本,算是刻本,但至少在市面上也能卖出大几千一套,寻常人个更不可能会去花差不多半个月的工资去买这些生涩难懂的书籍。顾笙虽不是书痴,但以前只要是休假回家的时候,也喜欢捧着一本书坐在自家院子的太师椅上晒太阳,安安静静的看一个下午,享受假期时刻的闲暇时光。而现在看书,只不过是好奇这张驰真明明手里沾染着无数人的鲜血,从年轻到年老干过不知多少烧杀掳掠的龌龊事情,踩着无数人的尸骨上位,但在晚年的时候偏偏喜欢附庸文雅,当自己是两袖清风的文人,这大概是为了进行一方自我安慰,弥补年轻时候曾幻想的理想人设罢了。大概翻了好几页,这本书内容算不上艰涩难懂,但就在这个时候却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惊叫,顿时打破这深夜的宁静。
第283章
声音大概是从前边院子传来的,隔着这边也有几十米的距离,大概因为是在大半夜的关系,所以声音很清晰。那声音由远及近,且越发的清晰,推开窗户还能瞧见远处零星亮起的灯光。好奇心驱使下叫她决定下楼一看,便随意从椅子上拿了一件宝蓝色纹绣精美图案的流苏披肩将略显有些单薄的睡意披上,踩着一双木质拖鞋便下楼。越是接近前院,就越是听到那凄厉的喊叫声逐渐变成了低低的痛苦呻吟。“叁爷,我、我真的错了,我真不知道大小姐的行踪会泄露,我真不是有心的。”一男人跪在地上捂着肚子,且上半身还赤裸着,底下只穿着一条四角裤,身上带着大小不一的鞭痕跟擦伤痕迹,甚至额头上还汨汨流着血,模样实在是有多狼狈多狼狈。男人后面站着两个身强马壮的男人,其中一人执鞭,一人手里则是拿枪,脸色黑沉犹如阎罗殿要命的牛鬼马面。蜷缩在地上的男人一边因为寒风而瑟缩着身子,一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对面面色微寒的男人。男人正是之前还一直忙碌于帮派其他事情的马叁爷,已有叁五天没楼面,据说是替陈半佛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因此离开香江好几天,下午的时候才刚回来。不过这一回来就听闻了张玫瑰跟钟誊被人绑架的事情,便忙不迭的着手开始调查,结果才发现张玫瑰的行踪是被人帮里其中一个人在外头鬼混打牌的时候不小心说给了其他帮派的人听,这才叫人知道了张玫瑰的行踪。即便是今晚上洪山会已经第一时间触动人手去寻找张玫瑰的下落,但如若她碰上的真是穷凶极恶的歹人或许早就被扔到海里喂鱼。无论这人是存心还是不小心泄露的消息,也已经是间接性的造成张玫瑰与钟誊两人帮被绑架的事实。“继续打,还有四十七次。”马叁爷嘴里叼着一根烟,眯着眼看向男人,眼底冷冰冰的,这样的人他见过太多了,饶了这一次便会有下一次,唯一使人真正长记性的只有痛感,五十下的鞭刑听着很变态,但至少行刑的人手里抓着的那条鞭子并非是特质,且行刑的人也是专业训练过的,至少怎么样下手既能准确的达到五十次后不让人直接咽气,如若真有心要人命的话,哪怕只有叁鞭这人能立马去地下报告。马叁爷是潜洲人,十七岁跟父母到香江谋生,当初张驰真还在的时候马叁爷不过只是洪山会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喽,但陈半佛的名字响彻这个香江黑道后,马叁爷作为其中叁堂口的堂主才逐渐浮于大众的眼前。且此人行事作风与陈半佛完全不同,他崇尚暴力美学,曾在二十年前只是一个小人物的时候就敢拎着西瓜头跑到夜总会执行帮里下来的任务,且胆大心细,并不是那种无脑一根筋的莽夫,知道随时随地不会让帮里的人给自己做的事擦pi股。但为何此人一直到前几年才真正的上位,追其根本还是受到了帮会里一些人挤压,所以当马叁爷上位时候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收拾起当初几个频繁给他下绊子的堂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清理了站在陈半佛对立面的骨干。行刑的人抬起手臂,又是一鞭子落在男人的后背上,顿时出现一条不小的血痕,换得男人一声凄厉的痛苦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