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毕完全没有溜号被抓的自觉:“待会绕一圈,接个人怎么样?这边演习,打不到车回学校。”

公上慕明显梗住了一下。

真是逮着人薅羊毛。

公上慕不怎么乐意地问:“谁?”

“一个学妹。”闫毕说,“我跟她一起来的,听到你们电话就走了,她一个人在河边吹了一下午的风。”

车上还有几个后勤人员,忍不住笑了声。

他们帮腔说:“这得接吧。”

公上慕:“……”

公上慕:“不要说得那么可怜。指不定人家还不想见你呢。”

闫毕笑了一下。

话虽这么说,公上慕道:“地址。”

“啊,对。她很聪明。”闫毕说,“过几天的体测,她应该也会参与。大概猜到了我的工作内容,可以适当隐瞒,但不用太过。”

“行。”

杨枫野的地址离这边并不远,公上慕继续口述。

“有几个疑点。接收一下,医院发来的报告。”公上慕说,“主要是刘攀宇和另外三个出现溺水症状的孩子,你加在表格最后一栏。”

“好。”

医院那边发来的报告显示,刘攀宇和另外三个孩子出现的溺水症状其实在得到救治之前并没有缓解,反而挣扎的力气越来越猛烈,仿佛坠落进越来越深的海洋。

在某一刻,他们的手腕和脖子分别出现越来越明显的细小红痕,绕成一圈,套在手腕或者脖子上。伴随他们挣扎的力气加深或减淡。从形状上来看,并不像是任何一种皮肤疾病引起的斑块。

直到终于睁眼吐气的那一刻,红痕同时消失。

“我这边还有。”公上慕说,“鲸息在水下出现异常行为。一开始它注意到我,但没有动作。”

但很快,从周围的水流方向,能感受到它似乎在剧烈地挣扎,横冲直撞,翻滚,像是在跟空气斗智斗勇。如此反复将近半小时,它奋力地离开了。

畸变生物的未解之谜多得要命,许多疑问已经超出了认知的边界。

公上慕想起招闫毕进来的时候,对方声称就是对这些疑点感兴趣,才自愿加入这个组织。

“怎么样?大学生?”公上慕挑眉,问,“你有学到什么吗?跟你们那些课本上教的比起来,哪个更好懂?”

闫毕维持人设,开始乱编:“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与周围存在联系,没有一个事物是孤立存在的。”

公上慕:“……”

公上慕:“……我也算有看过考研政治。”

闫毕继续,漫不经心道:“比如红痕的出现和鲸息的行为。挣扎时红痕减淡,放松时红痕加深,鲸息挣扎时水流剧烈,放松时水流变缓。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来拒去留。”

玩笑一样的话,剩余的后勤人员都没怎么听了。公上慕转了一圈笔,声音变得低沉了些。

公上慕简短道:“继续。”

“嗯?”闫毕抬头,瞥她一眼,“继续的话……”

他想了想,玩笑似的说:“游击策略适用于多种不同领域,根据反馈调节控制输入的参量。对于今天的表格疑点,主要存在红痕和水流之间。红痕的形状看上去像是被细线勒出来的,所以需要考虑的是一种擅长拉扯控制并且与水和细线有关”

这样讲着的时候,因为大脑无意识地思考,他的声音逐渐变小了一些。

鸦羽的睫毛,阴影齐齐打在他的脸上。

“到了。”公上慕说。

她停在河道边,车窗缓缓降下。

站着一个稍显纤弱的女生。

杨枫野好奇地打量了一圈车内。

她的鱼竿大概收在了运动挎包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