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徐京墨这榜必中。
“也好,辞姐儿交给你,我们是放心的。不过入赘一事,就此作罢吧。”
“伯父,许多年以前我就告诉过您,我并不在意入赘与否。即使徐七郎成了阁老,也一样。”入赘这个身份很好,他没打算三妻四妾,遇到一些想给他塞人的,一句赘婿不纳妾就能解决许多麻烦。
南宫君烨没想到他会不同意,“男子在外,入赘终究是有碍名声的,你们的婚事不变,只是从入赘改成成婚就是。”
徐京墨还是摇摇头,“伯父,不必,此事我已经与母亲说过,她也是同意的。”
徐家的传承有他舅舅徐七郎,他的孩子姓什么都不重要。他对于随父姓这件事,没有半点执念。
“也罢,你若是哪天想改,直说便是。”南宫君烨给了他一个小令牌、一封信,“京都,南宫家的势力你尽可调用,有随风在,他知道该去找谁。”
“多谢伯父,子期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徐七郎入阁之事,天下尽知。金陵那位势利眼恐怕会来临安寻我们,还请伯父帮忙看护一下我母亲。”那人早就打探到他们母子的住处,如今无论是为了得利,还是怕被报复,他必然会来。
南宫君烨之前确实没想过还有宣平侯的事情,“你放心。”
离开前,总是要去见见未婚妻的。
徐京墨心说下次再见时,可能就是他们大婚了,“等我回来。”
“好。你多保重,伯母那边不用担心。”南宫云辞打算让青影过去陪着徐子凌,女子才好贴身护卫。
“恩科开在五月,别的不说,至少肯定不会被冻着。听说新皇还下令翻修了一下考院,我在考场的霉运总算是过去了。”
“哪会有人一直倒霉的。”
徐京墨看着庭院里白色的玉兰,在一片绿叶中盛开,那种生气让人向往,“如果我中了一甲,就要留在翰林院,大抵是个编修;如果是二甲,我就打算直接申请外放,若是有临安的缺自然最好。”
他把他的打算告诉她,不过这些也只是打算,毕竟官职分配、安排都是朝廷在定,也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他们两个人总要在一处的,只是要委屈她来将就他了。
“我还在考虑,不急。”南宫云辞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没拿定主意。
等到夜里,江晚清把她和徐子陵的对话告诉南宫君烨,和徐京墨说的一样,“这对母子都是豁达的人。”
一晃眼快十年过去了,昔日的九岁秀才公,总算是能踏上仕途了。
从临安到京都走的是京都大运河,这条运河是前朝人工修建而成,动用百万劳役,耗时三年多才修好。河运比起陆运要快的多,而且少了许多颠簸。
徐京墨并不晕船,虽然三月里还是有些寒凉,但是在夹板上总是更舒服一些。他看着两岸的景色,越往北绿色就越少,土地也越干燥,北方一年一季的收成,主要还是气候问题,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大棚。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想起的是李白那句:轻舟已过万重山。于他、于他母亲、于徐家,甚至于南宫家,都是如此。
一路上也没什么波折,他们一行人很快到了京都。不愧是天子脚下,京都的繁华更胜金陵与临安。
已经能见到一些穿着儒袍的外地人进京了,想来与他一样,都是提早赶到这边,适应一下后再去参加考试。同是赶考的学子,有的人身上穿着崭新的棉袄,有的人身上只是被浆洗到发白的衣裳。
徐京墨打理好自己,才约了左言和杜领航出来。两位好友在京都几年,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少,就连以往有些急脾气的杜领航都显得沉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