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3)

罗浩想了想,很诚实地说,“我喜欢木活,但是并不想当个木匠。”

当木匠也是恨辛苦的,日复一日的劳作,赚一点银钱也未必就能养家糊口,你看那木匠的手,除了老茧还有层层叠叠的伤口。

“孟子曾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既然心里有成算,就不该荒废你的学业,此其一。其二,礼记有云人不学,不知道,这是你该与你父亲讲的内容。”

朝廷里的官员也是有分工的,比起你说你喜欢木工,不如说你想去工部。工部可是管着朝廷的各种建造工程的,不懂点木工、泥瓦工,你真能干好着差事吗?

罗浩才知道话能这么说,但是他已经和父亲僵持了这么久,现在改口,父亲能信吗?

徐京墨看着这老实孩子,有点无奈,“口说无凭,你先把你的成绩拿出来再去说,比如先考个举人。然后,工部有个宋侍郎,你父亲肯定不认识,但是你可说人家宋侍郎就懂木工,才去了工部。”

罗浩一副受教了的样子,徐京墨对于自己带坏小孩儿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工部的人不懂建造,户部的人不懂算学,这才可怕。

第三天,他们要干的事情是在木料上凿眼,木师傅给他们演示了一遍后,就让他们上手了,先划线,然后左手握凿,右手挥斧。这活其实没有昨天累,但是比昨天更讲究技巧,像孟自强就是太用力,凿眼变凿断了。

凿好了眼,这木工的活就算是完了。他们这是用了两天,做了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出来,如果是要做个桌子,按他们的速度,少说也要一个月,一个月都赚不到一两银子的他们,想要靠做木活养活自己是不可能的,所以还是好好读书吧。

看的出这些学生又被自己给打击了一下,不过更有趣的在下午呢,他们做的瓦罐可都已经烧好了。

下午,二十多个人围着那些奇形怪状的瓦罐。徐京墨拿起瓢挨个往里面装水,那种肉眼可见有破洞的,他就略过了。真的能装水的只有四个瓦罐,其中一个与其说是罐子,不如说是碗。

好些学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到当时做出来的东西看着可以用啊。

徐京墨挑了几个瓦罐出来,“这几个瓦罐之所以是废品,是因为选的土就是错的。制作瓦罐时,要用细腻、黏性较强的陶土,选了错误的泥土自然做不出合格的东西。”

然后又挑了几个出来,“这些瓦罐上,都能看见很多的气孔,

因为你们揉泥的时候偷懒,没有将泥土中的空气给排出去,等到烧制时,这气孔变大就成了这样。”

“自然者,物见其然,不知所以然;同焉皆得,不知所以得。诸君可知其含义?”

尹琪回答说,“万物呈现在我等的眼前,我等知道万物,却不知道其背后的原因。”

“然也。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如同这瓦罐,知道瓦罐是用泥土所制,但是各位自己选择泥土时却选的乱七八糟。”

浮于表面的自以为是也许会带来很可怕的后果,一个不能瓦罐无伤大雅,一个不能防洪的堤坝呢?

再过两年,这些学生里有不少可以下场了,徐京墨只希望通过与他们短暂的师生缘,能让一些人在走上仕途后更务实一些。

徐京墨留下策问的作业后,就回家了,如今他可是徐夫子,而不是学子,不用天天住校。

回到家看母亲神色有些不好,“母亲,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子凌叹了口气,“辞姐儿的堂姐死了。”

“南宫招娣?”

“是她。这孩子是苦命的,被她父母卖去给人当填房,这才过了多久,就被人给打死了。”

南宫招娣嫁给了那博坊的苟老板,这人死了三个妻子了,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这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