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递来了许多帖子,不过南宫云辞都帮他推掉了,多事之秋何必再生枝节。“八月考完院试,等你爹的信再说好不好?”
小时谦从来不是个胡搅蛮缠的孩子,他其实感觉的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但是他知道他还没长大,所以有事情也不会告诉他。“好,我去给爹写信,告诉他我考了第一!”
“你要是院试第一,可就比他还厉害了。”南宫云辞对儿子考试的名次压根儿不在意,这么说不过为了让他开心一点。
收到儿子来信的徐京墨没有被不下去的失落,只有“我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
“爷,小少爷真棒,咱们府上要庆贺一下吗?”
“等院试以后吧,眼下不过是个童生,免得别人说我们张狂。”送走了妻儿,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府衙里。
渔阳免税的最后一年,依旧是丰收年。渔阳通往府城、西凉的官道也都修的差不多了,比起过去,渔阳的外来人口显著增多,人来人往就是衣食住行,好多本地的百姓就是摆个小食摊都赚了不少的钱。
徐京墨是个奉行眼见为实的官员,他经常带着观言走在大街小巷甚至是田间地头,久而久之老百姓都认得他了。六年时间让渔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家户户都能吃饱肚子,不说天天有肉,但是总能时不时能打打牙祭,家里有粮心里不慌。
金秋八月,南宫时谦再次踏入了考场。
月底,徐京墨收到了金陵送来了喜报,他的儿子中了小三元!
皇宫里,齐承帝看着手里的奏报,笑着对身边的汪公公说,“徐家倒是好传承,又出了个神童。”虽然名字是南宫时谦,但是在皇帝心里,他就是徐家人。
汪公公附和道,“子类其父,恭喜陛下再得能臣。”
说一个七岁的孩子是能臣着实有些过了,但是齐承帝
却很喜欢听。明君才会有能臣辅佐,徐京墨既然愿意让独子继续走仕途,总该是认可他这位君王的。
他走去御花园,看着争相盛开的鲜花,“绿叶衬托鲜花的美,是它生来的本分,若是想要盖过鲜花突显自身,那就是喧宾夺主了。”
话音落下,就见他摘下一片翠绿的叶子,随手一抛由着那片叶子落到地上,再过些日子,这绿叶就将化作肥料去滋养花朵。绿叶甘心不甘心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主人让他死他就必须死。
金陵,得了头名的小时谦知道自己还是不能回渔阳以后,委屈的红了眼。
“谦儿,再等一等。你父亲以前在崇山书院读书,你想不想去那里看看?”南宫云辞轻声细语地给他讲着他们的过往,说到徐京墨“捉弄”自己的学生,让自己的饿肚子时,小时谦就被逗笑了。
“他们不生爹的气吗?”
“不会的,不饿一次肚子,他们永远都不会自己学着弄饭。倒不是说要他们个个都和大厨一样,但是至少能让自己填饱肚子。”
小时谦想着自己被领着去田野间看别人种地,也亲手栽种过几颗种子就明白了亲力亲为的意义,“我也要去崇山书院。”
“好。”
这一年,终究是不平静的一年。
徐天赐身着一身崭新的官袍,腰间带着父亲送给他的成年礼,一块乳白色的和田玉,那块玉有不少认得,因为徐家每个成年的孩子都有一块。
齐承帝坐在高处,对下面的一切一览无余。不只是他,还有许多人都注意到了徐天赐的新官服,今天可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聪明的人已经猜到了什么。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汪公公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洪亮。
徐天赐站了出来,“臣有本要奏。”
齐武四十年,时任户部尚书的徐大人被人参奏贪墨国库五十万两,证据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