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1 / 2)

田右都御史打断他,“不过是几个秀才也值得请功?杂税之说更是无稽之谈,渔阳一地被逆臣捏在手里,何曾有税银交给朝廷。”

“田大人,考公司的考核标准不仅仅是绝对值。论秀才的人数,有何处能高于临安,若是只论数量,其他地方官员做与不做又有何区别?至于您说的杂税,想来户部更为清楚。”

户部是徐天赐直管,而负责九州的恰好是左言。被点名以后,他也不含糊,“陛下、诸位大人容禀,过往十年渔阳除了微少的田赋,每年杂税约莫九百两,而今年杂税有九千四百两。”

怎么会这么高?

田右都御史不依不饶地追问道,“如此高的税负,那渔阳知府可层考虑百姓生计,陛下仁德免了渔阳三年的粮税,他这般作为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美意。”

下面有人窃窃私语,没税你说别人作假,有税你说别人横征暴敛,总之就是怎么都不对是吧?

“田大人,杂税的类目繁多,如果您需要可以请陛下批示,我等可将明细金额异议列出。不过,您的话确实有失偏颇。杂税的主要出处是商税,盖因渔阳兴修官道,打通了通往西凉的路。恰好,往西域走商的人都选择了这条路。”

九千多两是开始,而非结束,日后的杂税会更多的。

田右都御史又道,“那治安呢,零!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刑部今年按陛下要求梳理各地的案件,但是渔阳就是没有,而且没有案件的也不至这一个地方。那不成非要出点事才行,就不能国泰民安、山河无恙?”

这帽子可就大了,田右都御史被宋尚书这一怼,倒是不敢再造次了。他是直肠子、脾气也扭,但是不是傻,他与徐京墨并无私怨,参他不过是因为有人告诉他,徐天赐想要把唯一的侄儿调回京都,甚至还想给个六部的高位。

他最讨厌高位之人徇私,听到这事儿自然不肯轻拿轻放,势必要让陛下知道徐京墨的“真面目”。

齐承帝默默帝看着朝廷上的一切,左家、温家、宋家、谢家甚至是陆家,这么多人都与徐京墨交好,该说他人缘好,还是该说他善于钻营?虽然心里清楚,不过是徐京墨的因缘际会,而非刻意所为,但是他还是不得不顾虑。

“田爱卿为朝廷尽心尽力,虽然有些激进,不过念在其初心是好的,此事到此为止。”

朝臣万万没想到齐承帝会是这样一个反应,不说嘉奖徐京墨,至少也会对田右都御史小惩大诫吧?看了眼最前面的四位阁老,他们似乎早有所料?

下了朝,温阁老与徐天赐擦肩而过,风声中传来一句,“保重。”

保重吗,他是向死而生,为他徐家洗刷冤屈虽死何憾。不过徐京墨不能出事,徐天赐看了看皇宫外的天空,脚下没有犹豫地离开了。

田右都御史虽然没有被罚,但是四周异样的目光让他难受极了。他看到远处缩头缩脑的邹有才,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在眼里,翰林院的邹有才与徐京墨似乎有过些许不愉快,但是那也是许久以前的事情,而他又是怎么说动田大人的呢?

京都的消息总会传到各地,徐京墨听到的时候也只是笑笑。

“可要做些打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南宫云辞不相信枕边人会选择听天由命,她问,“我们许久未曾离开九州了,父亲和母亲甚至都还没见过谦儿。”

提起儿子,徐京墨倒是真有些打算,“阿辞,明年就让谦儿下场吧?”

“明年他才六岁!”

“你知道的谦儿过目不忘,四岁就开始习字,六岁虽然早了点,也不算太早。”徐京墨在猜齐承帝是对他不满,还是对他舅舅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