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蓥生产的时候,皇后怀孕才七个月,但因为一直不下地,肚子高高隆起。

朱珩叫人给她喂下催产药,冷声叫人去请产婆来。

“生不生得下来,就看他的命了。”

或许是上天仁慈,孩子很小,但还是有口气活了下来,李氏却因生产时失血过多,恐怕一辈子都要落下病根了。

朱珩看着面前小小一团皱巴巴的婴儿,想到了昨天夜里魏蓥和被她抱在怀里的孩子,大概是因为她生的,所以即使哭起来也格外漂亮。

即使不能时刻陪在她身边,只是回想起来,执掌杀伐的男人便忍不住满目温柔,心中无限感激。

而宫外的魏蓥则被秦氏兄弟前前后后悉心照料着,即便是喂奶也不怎么用得着自己,因而身子恢复得很快。

宫里的早产儿到底身体不好,想要调换身份还是得趁早。

于是当意儿八个月大的时候,朱珩同魏蓥商量着决定要把孩子抱进宫去让太后抚养。

血浓于水,一想到从此深宫阻隔,魏蓥多看孩子一眼就落下泪来。

朱珩连忙手忙脚乱地柔声哄她。

“宝贝儿,都怪我,是我不好,你打我吧……”

哄了半天,直哄得小妇人面红耳赤,倒在床榻上娇喘连连,却也只能长叹大恨,咬着牙逞一些口舌之快……

自此,两人约定不出意外每逢初一、十五,魏蓥便入宫三日。不过因为孩子的缘故,不必朱珩想着法子乞求,她也往往会在宫里多待几天。

某一日年轻的皇帝惹她生气了,魏蓥索性大晚上便回了国公府,朱珩苦于事忙追不过来,连夜让人送礼物过来好声好气求饶讨好。

魏蓥叫人收了,却收进仓库不用,显然是根本不在意。朱珩贵为天子,何时受过这种冷遇,却一次次在她这里栽跟头,偏偏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过了两天,一大早丫鬟们便禀报说皇上亲自又送了一箱子的珍宝过来,还抱着太子在院门外等着。说完又捂着嘴小声笑道:“陛下这是亲自上门来求二奶奶原谅哩。”

魏蓥早便听到了孩子的声音,迫不及待上前去开门,嘴里却凉凉道:“哪里是真知道错了,不过就是把我当成外头的猫儿狗儿,招惹一番再随意赏些小玩意儿,谁稀罕。”

说着推开门,从高大威严的男人怀里抱过意儿,轻轻拍背哄着。

开玩笑可以,但没人真敢把堂堂天子关在屋外,朱珩便跟着大步进来,一把将母子俩抱在怀里好生安抚。

“我稀罕,我稀罕还不行嘛,真是个无情冷心的女人,把咱爷俩都落在外头不管。”

魏蓥温柔含笑逗着意儿,顺便吝啬地赏了他一个眼刀。

“宫里姐姐妹妹那么多,还以为早便忘了我哩。”

“哪有的事,宫里不就那一个疯婆娘,连只新的母猫都没有。何况我每晚都抱着咱宝贝儿睡,龙床上哪里有旁人的位置。倒是你,无故拈酸冷落了我多少时日你数数?罚你今晚……”

朱珩悄声咬着她的耳朵,魏蓥一听,闹将起来便又要打他。

“孩子跟前怎可说这种胡话……”

男人只嘿嘿笑着,眼中是彼此心知肚明的暧昧深意,叫魏蓥只是看着都脸热。

“娘~”

意儿正在努力学习走路,魏蓥便蹲下身在前头几步远的地方等着他过来,朱珩也弯下腰跟在后头小心护着,一小一大,亦步亦趋,快满周岁的孩子五官慢慢开始长开了,活脱脱和朱珩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魏蓥笑着伸手将意儿拥进怀里,爱怜地亲吻鼓舞。

走了几圈后,意儿很快便困了,朱珩娴熟地替他换了身衣服,让人把他抱出去睡了。

打发走孩子后,朱珩笑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