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扶了扶脑后晃动的步摇,强压下心头不安,上前婉柔行礼。
“怎么这么晚回来?”
秦敬泽却不理睬,只是起身嘭地一脚踢上了屋门,隔绝了一众探听的耳目。
魏蓥情不自禁地颤了一颤。
男人行至她身边,带来一阵血腥味,可不待她发问,他便似笑非笑凑到她耳边,讥讽道:“魏蓥,你倒是能耐,不但让国公爷为了你罔顾手足自绝仕途,连太子殿下都能放下身段迁就你……凭你这张脸,还是你那一身的骚浪本事?”
秦敬泽一边质问,一边抬手从她脸颊一点点抚下去,向来滚烫的指腹此刻冰冰凉凉的,犹如黑夜里的蛇信子,每至一处便激起阵阵寒颤。
魏蓥没有理会他的讥讽,只看到他手背上蜿蜒至袖间的刺目新伤。
“怎么受伤了?我先替你上点药。”
不知为何,当魏蓥有些慌乱急切地握住他的手时,秦敬泽猛的一抖,忽然便将她一把推开。
“不必伺候我,把你这份心用在太子殿下身上吧!”
“你说什么?”魏蓥不敢置信地望过来,像是真的全然无知。
可秦敬泽却不会再被她欺骗了。
秦敬修倒是打的好主意,借太子之手将他踢出京城,届时便可堂而皇之地进他的屋、睡他的床、肏他的女人!他想得美!回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可更多的是想到她的无情她的背叛她的冥顽不灵……他是真的恨她啊,凭什么她可以在那样抛弃他后还幻想着同秦敬修和和美美厮守一生?他绝不允许!对于将太子殿下也拖进泥潭来这个结果他不后悔,既然他得不到的,秦敬修也休想得到!
“听不懂吗?太子殿下让你去服侍他,你将有大造化了。”
魏蓥一瞬间面白如纸,却是倔强地直直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颤着声问:“你把我卖给太子殿下了?”
不知为何,秦敬泽明明已经决定要狠下心,此刻却有些不敢面对她,别过眼恍惚着强调道:“是你们逼我的……”
听到这个回答,魏蓥刹那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生气与希望,脱力委顿在地。
“好……秦敬泽,算我看错你……”
魏蓥垂着泪,一时间脑海里画面纷呈,却又好似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可一想到会被送到别人床上肆意玩弄凌辱……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魏蓥忽然起身往桌角撞去,同样失魂的秦敬泽唬了一跳,连忙挡在了她面前,与剧痛一同到来的是他毁天灭地一般的汹然怒火。
“好!好!好!”秦敬泽冷笑着,掐住了她的细颈,声声质问有如泣血。
“你这么贞烈,是在为谁守身?”
“太子已经知道了你同大哥做下的丑事,如今还肯给你脸,若是你依然不知好歹执迷不悟,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秦敬修休想一身干净地抽身离去!”
魏蓥一开始只是落泪,听到后来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闭上眼呈现出一副灰暗死寂模样,喃喃道。
“秦敬泽,你真是个畜生。”
“是,我是小人,可他秦敬修又算得了什么君子?!”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跟他争,当我越过他娶了你,我以为是我赢了他,可是却反倒放大了我的不安,当你看向他,同他有说有笑,我每一夜都不得安宁!有时候我甚至想过,还不如你没嫁进来,谁都得不到,也好过我这般替他做嫁衣!有时候我真的恨他,可我知道他甚至都不曾在意我的那些计较,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可以轻易地击垮别人,魏蓥,你和他是一类人,你不争,可男人们都心甘情愿为你趋之若鹜,我若是女子,我也会恨你。”
“可现在不一样了,什么国公府二夫人,你不配!你就是个人尽可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