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文章,难保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上头现今最忌讳这个,到时候可不单单只是麻烦可言了。”
纵然语焉不详,秦敬修也听懂了他的意思。当今圣上已然开始忌惮内阁,然而终是力有不逮,且以高胤为首的内阁发展到今日已是尾大不掉,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他身后继位之人无心权势倒也罢了,然而相识相知多年,太子的勃勃野心当然瞒不过他,届时真到了清算之日,他秦敬泽和秦府又如何能得脱?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穆国公府自太祖建朝以来一向驻守边疆,忠君爱国,也是到了他这里才正式入京为官,却也无意陷入党派权力之争。
更何况,何侍郎背后还有一位贵妃……无论高大人和宫中那位打的什么主意,老二若是和这些人攀扯上关系,极易给国公府招致祸患。
秦敬修想到了这一层,心底发寒,再次朝同僚拱手致谢,心下继续思量。
秦敬泽无缘无故,为何会去接触高相一派?以他之聪颖,明明有科举一道可顺利入仕,他为何非要甘陷泥淖选这一条捷径?他一国子监监生又是如何和何侍郎搭上关系的呢?
下了朝,秦敬修派手下人去问了才知,原来秦二说是听从家里安排去上方山拜师求学,实则根本没听过几堂课,小半年来行踪成谜,放榜后更是借着贡士身份在京城中四处游走、结交权贵。条条线线直指高党手中之权,所图谋的又何止金榜题名!可恨福生竟帮着瞒他至此,险些酿出大祸来!
“十日前,何廷生大人的幺子在赌场输得身无分文,被追债的要挟断指时,是你路过将其救下。何园感念相救,次日邀请你做客府上,何大人亲自出席道谢。”
“你让人跟踪我?”秦敬泽被“请”回家中,听到的却是这样一番话,登时要闹将起来。
秦敬修没有理会他的质问,继续沉下声缓缓道:“你以为这场戏你做得天衣无缝,时机抓得刚刚好?你打小精通各类玩意,尤其身边那个跑腿小厮更是其中高手,近来频频出入城东赌场。你以为何廷生这只老狐狸会看不出你的把戏?可他依然愿意为你引荐高大人,你猜这是为何?因为你是穆国公府二爷,只要你入了局,国公府绝无置身事外的可能!”
“我不是!我说了,你是你,我是我,我自会有我的造化!”
“哪怕你的造化会将国公府拖向不归路?!”
秦敬修深深叹息,有些无奈。
“你可知秦氏一族修的是长存之道?族人世代守边,不做权臣,游离于京城权贵之外,但我秦姓却是唯一自开国以来保留的异性公爵。”
秦敬泽气势稍弱下去,却仍直着嗓子质问:“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你若执迷不悟,同二皇子牵扯到一处,一旦事发,预备将母亲、将魏氏置于何处?”
一提起这个,秦敬泽就被激怒了,“我自会将她们护好,不劳你费心。倒是你,我真佩服你,竟还能毫无芥蒂,甘做太子的狗!”说完转身便走。
秦敬修深觉与他无法沟通,却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弟弟的本事能耐,思虑再三,终于下定决心自断臂膀,给国公府一条生路。
朱珩看着恭敬跪在自己面前的昔日好友,似笑非笑道:“你是为了你的弟弟来求本王?”
“是。”
“本王原本以为你最是聪明,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没想到竟也是个糊涂人。”
“殿下容禀,臣知臣弟资质愚钝,原也不曾指望什么。只是如今愚弟年近弱冠,侥幸榜上有名,既娶贤妻,自当有所作为。臣也知其擅惹是非,京城恐非其可容身之地,故厚颜前来烦扰殿下。”
朱珩听明白了他隐晦的话中意,却有些不敢置信。
“你好不容易自请归朝,如今却又希望老二离京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