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却意外发现宛如不同图层的交融,戚林没有像之前那次回溯循环一样感知到他的触碰,他变成一个游魂,彻底成为这个世界的看客。

“戚林?”他小心翼翼地说。

戚林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只是单调地望着电梯屏幕上下降的数字,门开,打卡,走出大门。

外面下着小雨,十月里一场秋雨一场寒,风将细密的雨丝吹过来,落在衣服上转瞬即逝,倒是刺骨的寒意随之钻进来,顺着皮肤撩起一层鸡皮疙瘩。

很多人没有带伞,低着头急匆匆地快步走着,地面潮湿,反射着光亮,十字路口中央宛如舞台聚光灯下,车灯、路灯交映着,将透明的雨点具象化成斜斜纷飞的线条,红灯弹跳成绿色,戚林裹挟在人流中,慢慢向前挪着。

“下雨了,不要淋湿。”江亦深抬手去给他挡雨,可怎样都无济于事,落在手背上几乎没有触觉的小雨珠轻而易举地穿透,重重打在戚林的肩头。

江亦深起初还会本能地躲避对向而来的路人,到后面便顾不上这些,他穿身而过,执拗地抬手为戚林遮着雨。

戚林连眼睫毛都没有抬一下,他走进地铁站,在人们踩得泥泞一片的入口处跺跺脚,看着地铁口摆放的共用雨伞愣了愣。

江亦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排排放在一起的透明色雨伞。

他低下头去握戚林的手,可戚林转身早已继续向地铁站里走去。

二号线坐四站才到戚林的出租屋,这一站下车的人不多,分流到对应的出站口时只剩下戚林一个,他回到小区外熟悉的小门处,那家常吃的烧烤宵夜旁边是24H便利店。

戚林走进去,拿了一个饭团,坐在窗前慢吞吞地吃。

“你叫店员热一下啊!”江亦深在他身边团团转,“淋完雨又吃冷饭,你怎么一个人就不好好照顾自己?”

戚林吃得很慢,看起来没有胃口,他打开手机,机械性地反复刷新着朋友圈。

可朋友圈里不会再有他想看的内容了,戚林退出到聊天界面,将联系人向下拖动,直到江亦深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中。

他们上一次联络早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江亦深还是他的微信置顶,现在他自欺欺人地将置顶取消,却还是要每天多划很多下找到他的名字。

江亦深开始想要掉眼泪了,他不想看到这样的戚林,他想戚林永远是开心的,弯起眼睛笑的,不应该被雨淋得湿漉漉。

戚林最终也没有吃完那个饭团,走出便利店时雨势将停,他低着脑袋走回家。

他们共同生活了几日的出租屋,江亦深常常觉得小屋很温馨,却在此刻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荡孤寂,戚林一个人住的时候不会打开所有灯,只亮着一盏小小的玄关灯。

他站在茶几前,突然忘记了目标一样,表情有一刻的茫然。

不知哪家的钢琴声浅浅响起来,听起来是小孩子在练习,断断续续地重复着同一段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