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的循环将感官上的时间拉长了一周,对于戚林来说,这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朋友是他租房时认识的,比他大上两岁,十月十一月时两人合租了一段时间短租房,关系还不错。

戚林的性格内敛,出了校园后便很难再遇到能交心的朋友,这室友算是个意外。合租时戚林刚刚从实习单位离职,决定脱产考公,生活压力堆在头上,上一段感情弥留的糟糕情绪无法摆脱,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差。

室友是来出差的工程师,房东的老朋友,愿意和戚林一起出钱合租,想挣个差旅补贴,戚林曾经打听过,五十来天的长差能拿一万五补贴,比戚林实习的公司给的高一倍。

他们那时候约定好年初去参加他的婚礼,结果被循环横插一脚,戚林忘得一干二净。

江亦深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问哪个朋友还是该问哪个城市,舌头都打了一个结才磕磕绊绊地说:“不是,那我怎么办?”

“你……”戚林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如果不接吻就会永远循环的推论正确,那他们将无法分开超过24小时。

航班还有三个小时就起飞,注定是赶不上,改签到今晚出发的话,他又必须在明天零点之前回来。

戚林只觉得眼前发黑:“那我明天回来行不行?”

“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是你必须得回来。”江亦深说完,还是没忍住问,“你哪个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也不知出于怎样微妙的心理,一问之下,戚林发现自己也并不想讲他下半年的生活。

他在这一刻才忽然明白江亦深的心情,那是一种很难以描述的要强,也掺杂着一些故作体面的矜持。

没人想把自己不算顺遂的生活解剖给前任看,即便戚林并不觉得自己和其他人合租是不顺遂的范畴,可失衡的心态就是这样,只要没有飞黄腾达、出人头地,哪怕是平凡又普通的日子,也不想拿到人前来说。

九月的分手像一道休止符,截断了他们的生活,此后遇到的事、碰见的人,都蒙上一层“新生活”的标签,把新生活讲给旧人听,总有一种像是重新接纳了对方的隐晦暧昧。

他们都对这样的暧昧避之不及,好像不再靠近就不会再受伤。

见戚林半天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收拾行李,江亦深也没有继续询问,他知晓这样的沉默意味着什么,也能够感同身受相似的回避。

支付了高昂的改签费,航班在晚上六点钟,现在出发到机场有些早,但在屋里呆着总是如芒在背,戚林宁愿去机场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