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将军也已到娶妻年岁,不知是哪家小姐,还盼今日喜上加喜才是。”
调侃声肆起,宣明帝也不禁看了沈明月一眼,望着裴缜庭的神色愈发深沉。
裴缜庭忍下心中得逞的喜悦,叩首谢罪:“末将罪该万死,这荷包本是公主……”
“裴少将军遇佳人,即是一桩美谈,何来罪过一说。”
陆商彻轻声开口,打断他的话。
“只是这荷包的样式,瞧得眼熟,前几日本官协查王御史一案时,似乎见过此物。”
裴缜庭一愣,心中一沉,用复杂的视线投向平静如旧的沈明月。
沈明月也静静回望着他,心中的波澜起伏,尽数被她压回那双清眸之下。
不知怎么,看着她这神态,裴缜庭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还未等他回神,只是听陆商彻接下一句。
“若没记错,这应是花楼洛薰儿姑娘的物件吧?”
裴缜庭顿时慌了神:“陆丞相说笑,这分明是公主殿下送于末将的定情之物……”
裴缜庭连忙捡起荷包,却在看清后,彻底僵住。
荷包用琉璃紫银线勾出的玉兰花,仿佛能闻到暗香。
可荷包上,却明明白白写着一个‘薰’字!
周围原本道贺调侃的声音逐渐散去,剩下一片死寂。
第7章
裴缜庭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滞了,这荷包上怎么会写着薰儿的名字!
如今……是污蔑欺君,还是酒后胡言,都只在一念之间。
裴缜庭立即下跪叩首,将头埋的极低,沉声道:“是末将心中暗许公主许久,酒后失言,望陛下责罚!”
裴缜庭的酒意彻底清醒,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辱皇誉,背脊一凉。
朝堂一片寂静,良久,只听宣明帝开口,不怒自威:“裴缜庭,你刚刚说什么?”
裴缜庭脸色苍白,却半个字都不敢再说。
宣明帝望向裴缜庭手中的荷包,眼中闪过怒意。
“来人,将裴缜庭拖下去,杖刑五十!”
作为裴缜庭长姐的裴贵妃,心口一紧,想要开口劝解:“陛下,缜庭他对公主一片真心这才酒后失言,望陛下从轻处罚。”
宣明帝看了裴贵妃一眼,可这时,沈明月却轻笑一声。
“裴缜庭的真心,难道就是众目睽睽之下毁坏本宫身为女子的名声?”
“贵妃娘娘也是女子,难道不知名声之于女子的重要?”
两句话,将裴贵妃所有话逼了回去。
宣明帝大手一挥:“打。”
裴缜庭就这么被侍卫拖出大殿,只是他一双眼睛却紧盯着沈明月,眼尾赤红。
沈明月闭上眼,将衣袖里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若不是她重生而来早有准备,今日裴缜庭的囹圄之境,就是她的下场。
今日虽没有治裴缜庭欺君之罪,但他攀附皇权,司马昭之心,终是被父皇察觉。
想到这里,沈明月长舒一口气,不自觉看向陆商彻。
陆商彻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黑漆的眸对上沈明月的视线。
沈明月朝他微笑致谢,他轻点头以示回应。
生辰宴后,裴缜庭身负杖伤,许久未出将军府门。
而宫中也不太平,宣明帝坐在裴贵妃宫中,怒意四溢。
“你弟弟真是混账到头,生怕旁人看不出他的心思!竟要拉朕的明月遭人耻笑!”
裴贵妃跪在那里,眼里蓄泪:“陛下息怒,缜庭身为武将,只是真心疼爱明月,不过一时吃醉了酒,才胡言乱语的。”
宣明帝深深看了贵妃一眼,长叹一口气:“选驸马一事,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