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日后，一定对他严加管教。”

“这也我这个做长辈的，对殿下的请求。”

沈明月心中复杂，对裴缜庭的怨怼更深。

他话语动听，说自己是为裴家满门。

如今却又为一己私欲，害得自己的父亲这般求人。

沈明月思索片刻，轻言道：“本宫可以前去，只是作为条件，你们需将洛薰儿交予本宫。”

裴旭不假思索，点头答应。

重回将军府，前世种种苦痛，反复历历在目。

裴缜庭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憔悴，端俊面庞如今消瘦难看。

他紧闭双眼躺在床榻上，早已没了往日的一身锐气，嘴中呼喊着“明月”。

沈明月坐立桌前。

心中却再难生起一丝心疼，只剩无尽的淡漠。

裴穆荫红着眼照看裴缜庭，看到沈明月，也轻拍裴缜庭的脸颊，焦声呼唤着：“长兄，明月来了，你且睁眼看看，明月姐姐来了……”

沈明月心中闪过一丝复杂：“洛薰儿呢？”

“长兄虽将她收做侍女，却也命她不准靠近房间半步。”裴穆荫替自己的长兄解释着，“明月姐，他当真心里有你。”

沈明月已听厌了这些本末倒置的言论，摇摇头，轻声道：“与本宫无关。”

裴穆荫瞪大双眼，不可置信：“沈明月，我哥哥都成这样了，你为何还能这般无情？”

“你当真还是我曾经相识的那个沈明月吗？”

沈明月无言，勾起唇角苦笑。

如若她还是你们嘴中的那个沈明月。

恐怕早已只剩一堆枯骨。

“他如今尚未醒，本宫在此也无用。”沈明月叹气，轻声道，“把洛薰儿叫来吧。”

裴缜庭却在此时听到沈明月的声音，睁开了双眼：“明月……”

他将头侧望看去，真看到沈明月时，却闭上了双眼，心中悲恨不已：“不是这个明月……我不要这个沈明月。”

“我要得是那个爱我，会笑，会叫缜庭哥哥的明月。”

“不是这个绝情冷漠的沈明月……”

“我的明月……去哪了？”

在裴缜庭的颤声中，沈明月缓缓地看向后院方向。

看着这个熟悉的将军府，她轻声呢喃。

“你的明月，就死在那。”

第25章

裴缜庭一愣，嘴唇发白染红了眼，苦涩道：“如今，你也同我一般疯魔，胡言乱语了……”

沈明月轻笑一声，心中不是滋味。

厢房陷入片刻寂静。

沈明月起身欲走，却又听裴缜庭虚弱开口，拦住了去路：“你今日前来，只是想看我愿为你，做到何种地步么？”

沈明月望向裴缜庭，摇头轻言：“本宫今日前来，不过是怜裴将军护子之心，与你毫无瓜葛。”

裴缜庭一愣，随即自欺欺人般，扯出难堪笑容：“明月，你总是骗我的。”

“倘若你心中当真不在意我，不必一副落魄神色。”

“若当真不在意，你贵为公主，又怎会容不下一个洛薰儿。”

“曾经所为结出的苦果，我已然尝尽，你不必再继续骗我，彼此折磨。”

沈明月不免嗤笑。

苦果已然尝尽？他不过是求而不得，肝肠寸断而已。

不敌自己前世经历的百分之一痛苦。

“我确实容不下洛薰儿，不过并非为你。”沈明月深吸一口气，冷言，“你若当真想保裴家满门，便将洛薰儿交予我。”

“至于其他，多说无益，不过是你自欺欺人。”

裴缜庭苦笑一声，被裴穆荫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