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不信也不屑,可却只能再度忍辱苟且,又不知被关了过了多久,才在被再三勒令不得杀人后,重获带着镣铐的可悲“自由”。
后来,他就被带到了这里隐仙宫。
在见到了隐仙宫的少宫主云飞星的那一刻,他终于隐约知晓了这个名字真正的含义。
随后,他心中的怨恨便又累积上了嫉恨!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云飞星?云飞星!
凭什么这看似光风霁月的懦夫,便能做万人敬仰的少宫主,而他生来就是罪该万死,根本不配得见天日的魔障?!
若不是他,自己又何至于遭受如此万般折磨?!
若不是他,自己又何至于生于暗不见光的泥潭?!
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可能浑浑噩噩,就连自己究竟是什么都不明白?!
云飞星偷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他的人生、他的能力,以及……他的人!
在看到林乐凡的第一眼,他的灵魂深处就躁动着、叫嚣着掠夺与侵吞,就是这个人,这只狐妖本就是属于他的!
而那可笑的道侣之约,就像是使蛊虫争斗到仅存最后一只的蛊毒之术,他与云飞星,就是那两条注定你死我活的蛊虫。
可笑的是,这也从来都不是一场公平的争斗,身上封印了他近乎半数力量的镣铐,随时随地的在提醒着他这一点。
他被当做是对手的饵料,五花大绑的送上餐桌,但即便是这样,他也绝不会轻易认输!
他不会输给云飞星这样的懦夫!他才会是那只将对方吞噬殆尽,活到最后的那条毒虫!
然后,他会拥有他所拥有的一切,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所有,杀光那些曾经折磨他的所有人!
……
林乐凡听完后,久久无法回神,尽管已隐约知道些,但却没听过容纤影如此详尽的叙述。
原来前朝的覆灭与末后的战乱,也都是因他而起吗?
他回忆起容纤影上辈子也曾提起过这些,可他已经记不太清是什么状况了,或许他也并不是在威胁自己,而是……炫耀?
而其他的,则与他从云飞星那听说的,都能吻合。
可见,容纤影这回应当并不是在撒谎,除非他们是联合起来骗自己,可这又目的何在?实在也有些过于牵强了。
“所以……”他困惑不解的问道,“你是说,这道侣之约是要故意将你困在云飞星的身边,让他最终好杀了你?这又是为何?”
“为何?”容纤影嗤笑道,“为我本就是个杀不死的魔障!也为他的境界飞升!”
“小凡哥,你当知,这隐仙宫曾经的宫主,是如何飞升的?”
如今已过了数千年,隐仙宫宫主飞升之事,早已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说。
据说最初创建隐仙宫的宫主,于神殇殿击杀了一条祸乱天地的魔龙,将其炼化后,渡过雷劫,飞升天外。
“……诛魔?”
“正是如此。”容纤影恨声道,“而我,就是那只被送予他诛的魔!”
“呵,那老妖婆和老秃驴还真是对他用心良苦呐!”
林乐凡亦不知说什么才好,若有人生来便是为了成为别人的垫脚石,被杀死并加以利用,又因此而饱受折磨。
那即便是云飞星口中的“天生魔种”,可最初之时,又何错之有呢?
林乐凡心情复杂,即便早已知晓容纤影的恶毒刁蛮,恣意妄为,又听闻他曾杀过这么许多的人,却也难以责怪、厌恨。
本就无人教过、给过他什么除了折磨与仇恨之外的东西,他又如何得来那些其他的呢?
“那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