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门口,他没有把话说完,只将背心掌过去朝门框轻扣了下。
里面无人应。
再敲,也依旧。
周妩不免忧思,猜想是不是自己在医馆耽搁时间太久,容与哥哥一行人已经离京去了?
她焦急尝试推门,这时,正赶上店小二上楼送水,她只好止了动作,听傅荣初开口向其问询。
“请问,这间房住的客人还在吗?”
店小二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再看周妩身上背的药箱,疑虑稍散。
他弯腰把水桶放下,如实回:“在啊,你们敲门要用力些,这间房的客人……”
说到这儿,店小二刻意压低声音,随后抬手指了指自己耳朵,道出不太尊重的一声
“他又聋又瞎。”
“你说什么?”周妩蹙起眉。
她不喜别人对容与进行妄议,尤其还是不成事实的话。
店小二悻悻地耸了下肩,见状没再自讨没趣地开口,他拎上水桶,躬身继续给前面住客送水。
傅荣初在后肃起面色,“容公子病情,看来比昨日更重。”
周妩愕然回头,傅荣初已经握拳用力砸向房门,很重很响的一声,像是门框都要被震裂开。
这回,里面终于有动静。
“进来。”容与声音喑哑。
傅荣初推门迈进,周妩在后沉默紧跟,又将房门再次闭严。
……
房间药味有些重,容与倚靠在床榻上,闭眼恹恹,少些精神。
傅荣初坐在架子床旁边的矮凳上,凝神认真诊脉,面色愈显沉重。
周妩心跟着揪起,她握紧药箱的带子,不敢冒然出声,只想快些知晓容与哥哥病情如何。
可她只是呼吸稍重些,容与很快便警敏察觉。
“傅大夫还带了人来?”
傅荣初看向周妩,见她慌促摇头,便会意只道:“是我的药童。”
面对面的距离,这话能叫容与听清。
他点了点头,明显失了兴趣,之后不再开口。
傅荣初将诊脉的手收回,起身,用食指轻压容与的上睑中,又用拇指外翻作检查。
周妩看不懂这样的专业手法,但还是踮起脚尖,关切翘首张望。
片刻,傅荣初板着脸色起身,语气更不算好,“公子昨夜可是饮了酒?”
容与稍犹豫,可还是如实承认,“是。”
傅荣初严肃:“具体多少。”
“……三杯。”
“公子。”傅荣初加重语气。
容与只好叹了口气,“整壶。傅大夫,我知道这犯了药理禁忌,但……我只能致歉。”
“草药与酒酿犯冲突,而且是大忌!”傅荣初摇头生叹,口吻显急,“本来公子沾染的毒性还不至于蔓延至耳,可饮药后再贪杯,原本治疗的药都成了入口□□,公子既知晓,为何还要这么作弄自己身体?”
容与不知想到什么,闻言陷进良久的沉默中。
周妩急得眼眶都要涌泪时,才听他低低喃道:“没人在乎。”
没人,在乎……
她在乎!周妩咬紧牙,只觉心头正被这四字慢慢刺透,她闷痛到出不了一丝声。
傅荣初何其聪明,听闻此言,他目光淡淡瞥向周妩,见其神色哀伤,心中大致有了数。
原来是情伤难医。
如此,纵他医术再如何高明,怕是都不如腾出地方来给周小姐,叫她单独上前安抚体贴两句来得管用。
傅荣初没再犹豫,他起身略整袍衣,颔首道:“毒性加深,我这药箱中的药材怕是效力不够,公子需等我回医馆一趟,再抓上几味药。至于昨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