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萧钦声音带着隐颤,以及难抑的怒意,他瞪视着青嘉,眸光显出受伤的破碎,“此事你从何处听来的?”
青嘉吸了下鼻,遮掩泪意,“贵太妃在永福宫大操大办的架势,谁又看不出来,皇兄不必将此事瞒我,如今后宫列苑尚不充盈,皇嗣着想是稳朝堂根基,选秀的确为迫在眉睫的大事。”
萧钦恼道,“擅自揣度圣意!寡人给她留着面子,她倒真敢端拿起太后的架子,自作主张来多管闲事!”
“难道不是皇兄你的授意?”
“当然不是。”
萧钦一想便知皇太妃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她族亲侄女眼下正是待嫁的年岁,自他初入京伊始,她们便几次三番地殷勤讨好,意指后宫主位,这样的盘算无可厚非,但他们过于心急了些,频频试探小动作不断,惹得萧钦的不快。
略思吟,他没有当即发作,而是打量起青嘉来,随后探究问道:“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执意搬来新苑?”
“朝椿阁奢丽无双,历来都是宠妃入主,皇兄封妃纳后,宫苑相继充盈,臣妹岂能失礼占住?新苑很好,若皇兄念及情分,肯恩赐臣妹在宫外置一单独院落,臣妹自感激不尽。”
青嘉想得长远,自己身份尴尬,在皇嫂正式嫁入宫门前,她必须要先离开皇宫。
哪怕她可不顾自己的脸面,却不能冒险辱没整个皇族的清誉。
萧钦气恼她一直说些撇清关系的话,他拼命想和她离得近,不再分开,可她却一步一步地向后躲,准备逃离。
他深吸一口气,不理会她的请求,并用平沉的语气命令道:“明日起,你重新搬回朝椿阁安心住着,往后谁敢再对你不敬,议论半句闲话,寡人立刻割了她们的舌头,以儆效尤。”
“皇兄……”
“这是圣谕。”
青嘉拗不过,无奈只好止口。
这时,炉火灭了,屋内最后一点光影也暗下。
萧钦嫌弃炭石劣质,气味难闻,于是任凭炉内余火熄冷,也没再往里加炭石。
室温渐凉,青嘉身上压盖着两床被子依旧觉得手脚发冰,可奈何萧钦不走,她也无法安睡,两人僵持半响,青嘉终于忍耐不住地开口。
“皇兄不觉得冷?天晚了,明日还有早朝,皇兄圣体岂能受委屈,还是快回前殿安歇吧。”
萧钦看着她这副躲进被子里瑟缩的样子,没立刻应声,而是直接站起身,接下腰带,径自开始脱衣。
青嘉意会出什么,脸色唰得涨红起来,她急忙偏过脸去,推辞地慌促开口:“臣妹,臣妹感染了风寒,不,不敢怠慢皇兄。”
“想什么?”
萧钦平直的声音突兀响起,引得青嘉心跳砰砰,耳边听清脱衣的窸窣动响,她大概能辨出皇兄已经褪下了外衣及衣带。
尤其那道叫人难以忽略的玉佩滚地声,格外落响清脆。
鼻尖嗅入熟悉的味道,青嘉还是下意识缩身往后躲。
萧钦的侵入气息实在太强,他只着黑色金纹线里衣上榻,伸手轻松掀起被子一角,躺进去的动作熟稔又霸道,青嘉甚至怔怔反应不及就被搂紧在怀,她呼吸都变小心翼翼,贴合间,身躯紧绷着听他贴耳言道。
“暖没暖?”
青嘉愣愣:“什么?”
萧钦笑:“这样抱着你,身子暖没暖和?”
她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背脊正严丝合缝地紧贴着皇兄的炙热胸膛,加之两人呼吸纠缠在一起,她身体好似从后被打入一股热源,生息不止,叫她手脚慢慢热起来。
“说话。”萧钦催问一声。
青嘉这才回神,紧张得口齿不顺畅,“暖,暖了。”
“喜不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