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途苦涩地弯了弯唇,开口声音显得虚弱,“多谢宿兄。”

“得了吧,你这么客气,还真是不习惯。”容宿啧啧舌,同?时伸手给他递过去杯温热茶盏,而后?睨眼摇摇头,又道,“怎么就混成了这样?了?”

荆途握拿茶杯,用?力捏住边沿,好半响才憋出,“贺筑,做了叛徒。”

不用?细说,容宿也能猜知个?大概。

当初,先魏辰王身?边曾经有两位得力忠侍,除了荆途,另一位便是贺筑,两人为辰王一手提携,深沐其恩,在大燕城破之际,辰王托孤,两人受任,伪装骗过燕军,拼死将孩子送出城去,最?终抵达辰王所指的隐秘地点,襄界内一粮食店。

将孩子送到,未见接应之人,但桌上却有纸条字迹,只叫他们?将孩子放进米缸,而后?立刻离开,两人照做,着急甩开追军,等到翌日安全后?再返回粮食店,孩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们?不知孩子最?后?被谁接手,但知他暂时一定安全。

没多久,魏国的最?后?一口气断了,皇族覆灭,血流成河,新皇即位,旧宫都成历史。家,回不去,辰王府散落的旧部,以及地方不服大燕的势力,一同?蛰伏于随州,渐渐形成一支散军,后?来,这支队伍有了名?字光明教。

但整个?教中,不管后?来又充盈进多少?人,知道先魏辰王秘密的,始终就只有荆途和?贺筑二人,可如今,贺筑向屹王投诚,意?味着秘密再难守住。

房间一阵沉默,两人都陷回忆。

半响,容宿才又启齿:“你孤家寡人一个?,初心不移,将承诺看?得比自己命重?,可是贺筑,有妻有小,这么多年过去,想来在他心里已经有太多牵挂之人,要比昔日那?份恩情、允诺更重?。”

荆途嗤之以鼻,“用?忠义换苟安,小人行径!”

容宿敛神,又问:“你见过与儿了?”

荆途收了怒火,静了静,而后?点头回:“只敢远远看?上一眼。”

容宿:“我不知道他们?新婚出游,为何偏偏跑去了随州,若不是这一遭,哪能轻易叫你寻来青淮山。”

“依殿下昔日同?先师的交好关系,我早该想到。”荆途勉强勾出抹笑意?,又说,“这么多年过去,近距面对面也认不出来,若不是当年王妃留下的成对玉佩挂戴二人身?上,我哪里敢轻易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