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喝了奶,也睡着了,跟安安不同的是,宁宁的额头上固定着一个留置针头。
小小的额头,大大的针头。
程知鸢只一眼就心疼坏了,眼眶瞬间又变红,眼泪开始在里面打转。
为母则刚。
但每一个母亲也最看不得孩子受苦受罪。
“这么小就要打针,宁宁会不会很难受?”她说着,眼泪“哗”一下落下来。
如果可以,她宁愿宁宁此刻所受的罪千倍万倍的转移到她的身上来,只要宁宁好好的就行。
“不会。”
梅亦衡站在她的身后,温暖的大掌落在她的肩膀上,给她安抚的力量,“你看,宁宁不是睡的很香嘛。”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又说,“有个不好的消息,你要听听吗?”
果然,程知鸢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
她擦掉眼泪,回头看梅亦衡一眼,“什么消息?”
梅亦衡低头看着她,“贺瑾舟已经到达日内瓦了,很快就会赶到蒙特勒。”
程知鸢听了,丝毫都不意外。
半年时间了,贺瑾舟终于找到了蒙特勒来,不容易。
“让他来吧,我不会见他。”她还是那句话。
安安和宁宁,更不会见他。
又一次得到她毫不迟疑的答案,梅亦衡放心了,“好,你只管好好养身体,其它的我来安排。”
“嗯。”程知鸢点头,由衷道,“谢谢你,亦衡。”
……
因为时间紧迫,贺瑾舟的私人飞机没时间申请航线,所以他搭乘的是国际航班。
当飞机降落在日内瓦国际机场,下了飞机后,他又马不停蹄的往蒙特勒赶。
“查到梅家人住的地址了吗?”
上车后,贺瑾舟问坐进副驾驶位的田力。
田力点头,“这次我们的人毫不费力的就查到了梅家别墅的地址,还有,太太应该没有跟梅家人住在一起,而是住在梅家别墅隔壁的另外一栋别墅里。”
贺瑾舟点头,表面神色肃穆,但内心的激荡却是无法形容的。
半年,整理半年,他找了程知鸢整整半年。
终于,他离她越来越近。
终于,他能再见到她了。
程知鸢没跟梅家人在一起,而是自己单独住一栋别墅,这倒并不让他意外。
“太太现在住的别墅,在谁的名下?”他问。
“这个没查出来,应该是梅家人名下的。”田力回答。
贺瑾舟现在倒也不纠结这个,沉声又问,“她还好吗?”
“有梅家人照顾,太太应该过的很好。”
贺瑾舟终于安心些,闭上双眼靠进了椅背里。
飞机上十几个小时,他一秒种都没有睡着。
现在,他仍旧沉寂在即将见到程知鸢的巨大的兴奋里,一丝疲倦都感觉不到。
车子在黑暗中快速的行驶,朝着蒙特勒的方向。
贺瑾舟一路闭着双眼,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程知鸢的模样。
在他记忆当中的程知鸢,大多数是温婉娴静的。
比起后来两个人闹离婚的时候,程知鸢冷漠疏离又倔犟的模样,他好像还是更喜欢她温柔体贴的时候。
不,应该说,只要是程知鸢,不管她是什么样子的,他好像都喜欢。
只是她冷漠倔犟的模样,不是让他欢喜,而是让他心碎。
再见面,他要跟她说什么?
他要说什么,她才能原谅他?
他要怎么做,她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跟他回家?
一路不断的胡思乱想着。
在车子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