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余知鸢回应,萧台烬就朝书室走去。
书室门关上,倒映出烛火人影。
余知鸢站在门外,指尖不自觉深深掐入掌心。
疼意丝丝蔓延,仿若连心尖都跟着揪紧,等再松开,丝丝鲜血已染上掌心。
她不愿做萧台烬和余宴尘手中被丝线操控的纸鸢。
更不想成为他们三人关系的一环。
所以,她放下过对余宴尘的意,也就能放下对萧台烬的情。
第2章
片刻后,房间烛火通亮。
余知鸢打开久未触碰的木匣。
一只莹润的翡翠云纹手镯静静躺着,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她戴上镯子,刹那,镯身亮起。
“小主,可是明白当初灵玑说的话了?”
余知鸢第一次发现这玉镯能说话,是在初入帝师府时。
那时,她还以为自己是生病烧糊涂了,怎么会听见镯子说话。
可灵玑将她治好了,又将身份告知于她,她才信了这玉镯有灵。
余知鸢眼睫微颤,苦涩出声:“当初是我太痴傻,不愿信你的话。”
“现在,萧台烬和余宴尘这两人此生我都不愿再见,你可有办法助我脱身?”
玉镯光芒一闪。
“法子确实有一个,我可带小主离开这世界,去一个他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你可愿意?”
离开这世界……
余知鸢心中暗忖,在这世间自己从未收获过真心,只落得满身伤痛。
既然萧台烬和余宴尘都爱苏瑾月,那就让他们去争。
她眼神坚定的点头。
玉镯忽闪两下,照射出一道光芒,注入了她的眉心。
“十日后,小主只需前往栖云寺,届时,我自会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
话落,玉镯褪去了光亮,余知鸢也没再管还在书室的萧台烬,先行睡去。
翌日,初晓。
朦胧中,余知鸢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一阵痒意,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阿姐还不醒,不是要去练霓裳羽衣舞吗?”
余知鸢闻言,困意消散。
这些年来,京城对她的流言蜚语如漫天飞絮,从未断绝。
为了能与萧台烬并肩而立,她想做京中第一贵女。
一个月前,她经历了层层选拔,现在距贵女头衔仅差一步之遥。
余知鸢起身下床,这才看清萧台烬今日穿着一袭玄色景袍,腰间别着条蓝纹丝帛腰带。
是昨日苏瑾月送的。
余知鸢眼底划过一抹涩意。
一年前,萧台烬生辰,她夜夜挑灯,亲手给他缝制了一条月白色缠枝莲纹腰带。
彼时,萧台烬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笑意。
“唯有夫人才会给夫君缝制贴身腰带,阿姐可是要做我的夫人?”
余知鸢被他这番话,弄得羞红逃离。
后来,也没问她为何不佩戴她送的腰带。
“不是说腰带都是自家夫人才会缝制吗?这条可不是我缝制的。”
余知鸢垂着眸,轻声发问。
萧台烬眉头一顿,转瞬才徐徐出声。
“那都是逗你的,我们都订婚了,你家人就是我家人,家人送的腰带我自当贴身佩戴。”
余知鸢错开目光,不再追问。
萧台烬却俯身抚上她的发丝,眼中满是宠溺。
“阿姐,见你吃醋我心中很欢喜,证明你对我的爱,又深了一分。今日我送你去舞艺阁,为你加油鼓劲。”
以往,萧台烬皆因公务,没有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