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延伸。

草地上横躺着的一条人影,身下全是血,周围的花草被血液黏在一起,几乎凝固成了一整块。

夏轩才看一眼便惊恐地捂住嘴:“师、师姐,是他!”

仰躺在地的少年七窍流血,脸上布满漆黑的皴裂痕迹,仿佛一只做工精良的花瓶被不慎砸破,四分五裂。

他半睁着眼,奄奄一息,目光如死灰,艰难地喘着气,像一只漏风的破风箱。

“樊清和?!”绫烟烟跑过去扶起他:“你怎么在这里?你姐姐呢?”

满脸鲜血的少年僵硬地转动眼珠,木然呢喃:“姐姐?……为、为什么?”

“你说什么?”绫烟烟低耳努力辩听:“樊妙仪她怎么了?”

樊清和喉咙里发出破碎的血沫翻涌声,说不出一句话。另一侧的黑暗里,却断断续续传来几声冷笑。

轮椅碾过枯枝,哔啵一声。双腿尽断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头颅歪斜在一旁,比第一回见面更加颓唐,只有黑暗中一双眼睛亮如鹰隼,“你们都被那个女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