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片安然,张美人才走不久,江序依旧保持着看书的姿势,温峤照了会镜子觉得无趣,绕到了他的身后。
“陛下可是有什么心事?”
温峤笑语嫣然,从他身后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将小巧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朝他耳畔吹气。
江序眉头一皱,握着古籍的指节攥得用力发白。
“温峤……”
温峤打断他的话,双手绕过他的肩颈,整个人贴上他的后背,伸出手去翻阅这本古籍。
“臣妾没记错的话,陛下一个时辰前就在读这一页了吧?”
“……”
江序感受到身后的温香软玉,不再言语,身体紧绷,有些僵硬。
温峤却不嫌他古板,一双手抚摸着他的喉结,一路往下,探进了他的睡袍衣襟。
可能因为夜色微凉,她的手也凉凉的,在他线条分明的健硕的胸膛上游走,像是一路点下了火苗,惹得他喉头干渴。
“别再这样了,温峤。”
他的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和沉重感。
她的动作顿住了,又听他继续道:“温峤,我们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误的,而现在,这个错误应该终止。”
温峤突然绕道他身前来,她的眸光澄澈又懵懂,她坐在他的身侧和他对视,语气天真:“为什么是错误的呢?是因为季临吗?”
江序被这个名字刺得移开了目光,他感到痛苦,因为她和他,也因为他。
他的做法不齿,他曾对蒙蔽季临双眼的爱情嗤之以鼻,也不解因为一个女人破坏兄弟情义的做法,而如今,他做出了更罪恶的事情。
罪孽于身,只有季临是无辜的,是被欺瞒的。
温峤的嗓音蛊惑:“可是我从来没有和季临在一起过啊,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的,江序。”
她继续说:“问问自已的心,它会给你答案,不是么?”
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滚烫的血液,仿佛要冲破肌肤喷涌而出。而她,则将手轻轻覆在他的胸口。
这颗心正为她而跳动。在那坚实的胸膛之下,隐藏着无尽的情愫。
江序喉头一梗,他说:“温峤,我不会相信你的。”
“你从来没给季临一个名分,在你的观念里,你们从未在一起过,那么我呢?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都是你闲来逗逗的小狗,我继续和你暧昧,做这些似是而非的情事,你又会把我当做什么呢?”
“或许下个月,你又会和新的人说,江序啊,我从来没有和他在一起过。”
他的声音带着些淡淡的嘲讽,扯出一抹讥笑。
他恨自已的清醒,恨自已在和她沉沦时一边考虑后果一边被情绪支配,恨自已在被她哄骗时能轻而易举识破她的谎言。
恨自已欢愉不得,痛苦不断。
温峤那抹浅淡的笑也消散了,她坐直了身子定定地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瞳仁带着丝丝缕缕的冷漠。
江序自嘲一笑,她是这样的,被他拂了面子后便展现无情的内里。
他没了被钓的价值,她就毫不留情地扔掉他,将他排除在外,一丝温情也不愿施舍。
怎料她突然倒在他的膝上,闭上了双眸,语气如常:“我好累,你抱抱我。”
江序抿唇,冷峻的面庞泄露一丝无措。
谢莹雪在榻上辗转反侧。
内殿已经被她搜了个底朝天,视线范围内的种子都被她清除了,但她心下还是有些不安。
回想起玉尔和季临那般自然得当的相处状况,她突然知道了什么。
玉尔是和秋月一样的、被藤蔓“污染”的怪物,它们受温峤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