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刻钟,有一位张美人举了举手,后来发现温峤没理她这才想起来古代说话是不需要举手的,于是她咳嗽了一下,吸引了温峤的注意。

“回娘娘,此谜底乃一‘宫’字。”

温峤露出了欣慰的模样:“张美人说的是对的。”

七嘴八舌还在凑数的玩家们登时安静如鸡,只是在内心盘算着晚些时候去找张美人结盟讨个线索。

“张美人,晚些时候会告诉你奖赏是什么的。”

温峤在画扇恰到好处的揉捏中闭了闭眼,笑意深深。

季临浑浑噩噩,他不知道自已如何回到偏殿,如何枯坐到天亮,又是如何走到乾清宫的。

他的眼眶干涩酸痛,但已经分泌不出来一滴泪水了。

他的泪水已经流干了,连带着心下的悲怆和绝望都要麻木。

江序知道他站在殿外迟迟未进,他摸了摸嘴角的血痕,走了出去。

他站在殿门,季临立于长阶之下,两人遥遥对视,他看到了季临那布满血丝的眼眶和脸上早已干涸的泪痕。

“你……”

他才发出了一点音,季临的拳头便如暴雨般落下,砸在他的身上,他像是处于发狂期间没有理智的野兽,一拳又一拳,砸得他喉头涌上腥甜。

“你特么的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季临朝他嘶吼,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身上砸去,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怨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然而这还不够,他紧接着又狠狠踹向江序的腹部,口中咒骂不止:“你特么不知道她是我的吗?!啊?说话啊!哑巴了吗?”

江序被他一拳打中侧脸,耳鸣声响起,他的眼底似乎炸出了许多的雪花,忽明忽暗,他努力睁了睁眼,只能看到季临的嘴巴张张合合,什么都听不到。

他吐出几口血,嘶哑道:“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

季临被这一句话冲昏了头脑,他怒意更盛,肮脏下贱的谩骂声源源不断。

江序却只是头昏得闭上了眼,他听不见,自然也做不出回应。

等季临骂完了,打累了,江序的半条命也没了,他一直默默承受他的怒火,此刻面上早已血肉模糊,身上的衣袍也渗出血迹。

两人坐在长阶上,江序缓了好久,那阵喧嚣的耳鸣声才终于消减了下去,他能逐渐听清季临说的话了。

虽然有些模糊,但他仍能够辨认出来。

季临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和自已最心爱的人暗结珠连,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她?

江序沉默许久,他的视线里是一片血色,因为他额头的血液滴进了他的眼中,让他看不清世界的模样。

“对不起。”他只能无力地说,“对不起,季临。”

他不知道该为自已的行为找什么理由,或者说,他知道自已不配找理由。

尽管他本意不想如此,但上次,是他主动吻了她。

他不知道自已为何会如此反常,他不愿意去深究此处原因,因为他不敢去面对。

他一遍又一遍地欺骗自已,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已,是因为他知道,他早已不是原先的那个江序。

他觉得痛苦和挣扎。

可越是痛苦,越是沉沦,越是挣扎,越是束缚。

季临走了。

江序独自一人坐在长阶上。

季临想来坤宁宫,他想急切地听到她的解释,他想在她口中寻求一点慰藉,哪怕她是骗他的也好,是哄他的也罢。

她喜欢钱,他可以把自已所有的资产转入她的名下,只要她愿意说几句场面话哄哄他。

他终于发现,自已错得离谱。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