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夸赞:“贺兰斯真是个好孩子,一直陪着你大哥。”
田阮笑笑:“是啊,毕竟大哥要给贺兰斯还债。”
说到这个,杜夫人略微犹疑,“小贺该不会为了两亿才和你大哥在一起吧?”
田阮不敢妄言,原书里贺兰斯没有真正的爱过什么人,追求路秋焰完全就是一时之兴,后来为了东山再起成了法制咖,更是凉薄疯癫,主角攻受都会咬。
现在的贺兰斯还没有原书里那么疯,商场如战场,他这样敏感的艺术家强行跻身不属于自己的领地,只会落得个头破血流。
“……贺兰斯这人很高傲的,两亿应该不看在眼里。”田阮违心地说。
别说两亿,两千万摆到田阮面前让他离开虞惊墨,他都要动摇一下。
杜夫人说:“小贺这孩子绘画天分高,可惜生错了地方。”
田阮感叹:“是啊,如果他像虞先生一样六亲不认,至少能在破产之前把自己摘出来。”
话音落下,客卧安静得落针可闻。
田阮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
“六亲不认?”虞惊墨手上还削着专门给田阮吃的红苹果,果皮如同一条小蛇蜿蜒在他修长的指尖,刀锋如雪泛冷光。
“虞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你比贺兰斯冷静果断、核心强大,一个人也能做好所有的事。”
“那还是六亲不认。”虞惊墨嗓音如同玉石相击,好听却冷,“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田阮急了:“我错了……”
“没错。”
“我错了……”
“我就是那样的人。”虞惊墨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瞳如同黑夜里的月亮让人沉静,“我这个人是没什么人情味,就像一个商业帝国赚钱的机器,我之前确实是这么打造自己的。”
田阮愕然,虞惊墨的话,和他第一次见到虞惊墨时的印象简直一模一样,冷冰冰,不近人情,好像这世上没有任何事可以改变他。
究竟是什么时候,田阮不再畏惧虞惊墨,敢对着他撒娇,敢用脚丫子踢他,敢和他说最亲密的话,做最亲密的事?
不知何时,别人眼里的虞惊墨,和田阮眼里的虞惊墨产生了偏差。
虞惊墨没变,是田阮发现了虞惊墨的更多面。
温柔的,平静的,纵容的。都是虞惊墨。
田阮还从未在别人身上体会过被纵容的感觉,美妙得像飘在云端,他只需要一个低头,就能看见地面放满了棉花糖,只是为了哄他开心。
“但我同时也是你的丈夫。”虞惊墨语气平和,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你说我六亲不认,这其中也包括你,你觉得我对你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