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还有点少年模样,身量纤瘦,大约一米七六,头小脸小,五官十分精致,纵然身上脸上脏兮兮,也遮不住他本来清秀昳丽的面貌。
尤其是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温润干净得不谙世事。阳光都偏爱这样一张脸,加了一层坠落人间的天使滤镜。
保安队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他们明面上是虞家的保安,实则保镖,个个高大威猛虎背熊腰,此刻却如同做贼般小心翼翼,生怕田阮跑了。
这么多人围上来,田阮自是察觉,扭过脸疑惑地看着这些保镖大哥,还以为是城管,不许包子铺路边摆摊。
包子铺的老板惊了出来,讷讷地问:“各位要吃包子?”
保镖们忽然朝田阮整齐划一地鞠躬:“夫人好!”
田阮嘴里刚塞一个生煎,差点吐出来,紧接着,他看到了从保镖中间穿过的一双大长腿,锃亮的定制皮鞋踩在青砖上,高大的人影正装凛然,肃容满面,凤目低垂时天上仿若下了冰棱,霜寒十里。
田阮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寒颤,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
此时的田阮在虞惊墨眼中,是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怜的,被生煎顶得鼓起的腮帮子更像松鼠了。冷不丁的,虞惊墨阴沉了多时的心情莫名好转。
田阮用力地眨动眼睛,期望是自己的幻觉,然后不是,瞳仁清晰地倒映着虞惊墨高大的身影。
他呆愣地看着虞惊墨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后知后觉瑟缩了一下。
虞惊墨将田阮的反应看在眼里,抬手摘去他细软清爽的发丝上不知何时粘上的小树叶,“怎么弄得脏兮兮的?”
田阮:“……”连贯带爬逃下山的,能不脏吗?
“外面的生煎,比刘妈做的好吃?”虞惊墨又问。
田阮仓惶地看着他,“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虞惊墨试图给出一个温和的笑,但他只得到了田阮的又一抖,像是怕极了,“……糖水巷就在山脚下。”
“不可能!”田阮可是坐公交车到了最后一个站点。
虞惊墨伸手,保镖奉上一张纸质苏市交通地图,“你绕回来了。”
这张地图摆在田阮面前,田阮低头目瞪口呆。
“这张地图你留着,以后可以在苏市遛弯,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跑到别的地方。”
田阮头皮发麻,虞惊墨话里的意思无非一个,在苏市,没有他找不到的人。
虞惊墨看了眼沾着油污的桌面,纡尊降贵地在田阮脑袋上敲了敲,“听明白了吗?”
田阮:“……明白了。”他这是插翅难飞了。
虞惊墨拿起盛放生煎的小竹筐里的最后一只生煎,尝了尝,评价道:“没有刘妈做的好吃,回去吃。”
然后田阮就跟小鸡仔似的被拎上了迈巴赫,这可能是虞惊墨最低调的一辆车。
田阮扭捏之际,从衬衫下掉出一根小小的花枝,还有桂花。他忧伤地看着桂花,最终还是没能带它逃走……
“可以开一下窗户吗?”田阮小声问。
虞惊墨按了遥控,所有窗户都打开,微凉的空气涌进来,带着万物凋零的气息。田阮抓起桂花,将它们撒在风中。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虞惊墨忽然念了这么一句诗,嗓音低沉轻缓,不带什么感情,但分明是有那么一点惋惜。
换成田阮惊奇地看着他。
虞惊墨:“我很好奇,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形象?”
田阮:“?”
虞惊墨:“一个不解风情,只知道赚钱的机器?”
田阮回想原著,点了一下脑袋,原著的虞惊墨着墨不多,但确实只要出场,必然与钱财挂钩。在生意场上,虞惊墨就是个雷厉风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