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阮扒拉几下头发,“不用,我先吃饭。”
早餐的生煎包一如既往地香喷喷,田阮怎么也吃不腻,比起看经济学,他更愿意计算包子的勾股定理。
“虞商。”田阮喝一口豆浆叫道,“过来吃饭。”
即便主宅很大,客厅距离餐厅足有三十米,只要足够安静,而田阮的嗓门足够大,就能听得清清楚楚、余音绕梁。
虞商不喜欢和人隔空喊话,合上书籍,稳步走进明亮宽敞的餐厅,长长的餐桌上放着两只玻璃花瓶,里面插着最新采摘的玫瑰花和雏菊。
餐桌太大,田阮显得很小一只,虞商忽然意识到,平时他的父亲就是从这个角度看田阮的,确实像只小动物。
“儿砸,你昨晚和路秋焰亲嘴了吗?”
田阮一开口,就差点点燃虞商的火药包,他眉梢一抽:“没有。”
“那你们牵手了吗?”
“……”
“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了吗?”
“没有。”
“你没有否认牵手,那就是牵了。”
“……”虞商无可辩驳,他昨晚确实和路秋焰牵手了。
昨晚,路秋焰直到零点才下班,那时酒吧已经人数寥寥,虞商坐在其中形单影只,而挺拔出众,吸引了不少男女来搭讪,但他都冷脸拒绝了。
路秋焰打趣他:“你这样,是找不到男朋友或女朋友的。”
虞商望着他,说:“高中生禁止谈恋爱。”
“……那以后呢,你不谈吗?”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
“哦。”路秋焰说,“你别等我了,回去吧。”
虞商:“不急。”
直到路秋焰下班,两人说话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直到司机闹了肚子,说:“少爷,我恐怕不能开车了,劳烦你驾驶。”
路秋焰:“我有驾照,我来开。”
没了司机这个大灯泡,接下来的路程越来越慢,开到了一处山窝窝上。两人闭口不谈为什么开到这里,只是说着关于他人的话。
“不说其他人,说我们自己。”虞商忽然说,“路秋焰,你想考哪一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