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心满意足地散去了,傅清微和姬湛雪抱着刚入账的几十个铜元,傅清微小心地收进了贴身的衣物里,留出两枚铜元交给了仍然站在外围的难民小女孩。
年纪看起来比姬湛雪大不了两三岁,端着豁口的破碗,她身边没有大人,可能暂时离开了也可能只有孤身一人,家破人亡或者走失了。
傅清微接着牵她手的时机悄悄塞进她掌心,都没有声张,附近还有别的难民躺在路边乞讨。
傅清微松开她的手,小女孩看了看她身后的姬湛雪,似乎在羡慕。
可傅清微只能帮到这里了,她自身难保,牵着小雪离开,一步也没有再回头。
“老板,馄饨怎么卖?”
“5文钱。”
傅清微从掌心数出五枚铜元,来回确认了两遍,放到小贩的摊位前,说:“来一碗。”
傅清微领着姬湛雪坐到角落的桌子里,说:“我去对面买个烧饼,有事就大声叫。”
点头。
“要一个烧饼。”
“肉的还是芝麻的?”
傅清微在烧饼摊扫了一眼,立刻将脸扭向馄饨摊,盯住姬湛雪的身影不离开视线,说:“最便宜的,有隔夜的吗?”
姬湛雪两只手贴上去捧着馄饨碗,说了一个字:“香。”
傅清微失笑:“香也要小心烫。”
她掰着烧饼皮慢慢地吃,姬湛雪小小的人坐在条凳上,脸几乎和馄饨碗持平,小口地吃着鲜肉馄饨。
进城以后她就没吃饱过,每天兽肉干果腹,现在又有肉又有汤,不知不觉吃了一大半下去,她埋头苦吃的脸忽然顿住,抬起来看着傅清微,抿了抿嘴。
她把碗推过来。
傅清微笑着说:“我不饿,你先吃,吃不完我再吃。”
姬湛雪:“?”
小孩识别不了大人的谎话,在对视了几秒钟后,选择了相信她。
“吃饱了?”傅清微看着碗里剩下的两只馄饨和半碗飘着油水的汤。
“嗯。”
傅清微将剩下的半张烧饼包好收进怀里,接过来吃了个一干二净,连碗底都舔得一滴不剩。
她牵着姬湛雪的手离开,暮色里背影像一对寻常归家的母女:“味道怎么样?”
姬湛雪晃着她的手:“好。”
傅清微将她抱起来,脸贴了贴她抹着草木灰的小脸:“好吃下次还来。”
姬湛雪趴在她肩上,声音高了些,清脆:“好!”
傅清微又花了一个铜元去买了一桶井水,用破布过滤后,给姬湛雪擦身。
城里洗澡不便,大多数难民都采用干洗的方法,草木灰,苦楝叶捣成汁,效果比不上水,也能达成大半,还能抑菌防虱,都是底层人民的智慧。
但能洗澡当然是最好。
傅清微擦掉了小孩身上和脸上的草木灰,短暂地做了个干净小孩,挂着水珠到处甩,像村里的小狗。
她自己只清洗腋下和腹股沟,一桶水便用得七七八八。
洗完澡出来时,姬湛雪又变成了小花猫。
傅清微把剩下的铜元攒了起来,等她卖艺挣下些钱,就准备点干粮,想法子换文书出关,继续北上。
晚上姬湛雪靠在她怀里睡着了,傅清微抱着她的剑。
相思不会怪她。
她凭双手挣钱,没偷没抢,问心无愧,她也不该再想那些了。
第二日她们来到闹市卖艺,和原来的地方换了条街口,人还是聚集了不少,但是赏钱比昨天少了些。中途人就开始散了,听说隔壁不远在耍杂技,精彩得很。
傅清微收好钱准备走,忽然被一伙人拦下,傅清微及时刹住脚才没有碰到那个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