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他输了三场,名次排在二十开外,几乎末尾,不管明天的比试结果如何,他今年应该都考不上灵管局了。
来报考的都是各派的年轻人,除了个别散修年纪大些,名门正派里很少三十岁以上的,他是其中年纪最大的,屡战屡败。
下台的时候,他觉得看向他的都是同情的目光。
真可怜,比她们大那么多,实力却不像年纪一样增长,又输了,明年还来吗?
赵阳夏在众人的环视下抬不起头,站在人群里让他感到窒息。
晚上师父给他打来视频电话,给他拍院子里的鸡鸭鹅,说入门的小弟子又调皮了,让他这个大师兄回去管管,绝口不问考试的事。
师父待他很好,师父心里也有数,怕伤他心才故意不问的。
他都明白。
可是……
“你甘心吗?就这样次次输?让师门的名誉扫地?”
“谁?”正在打坐的赵阳夏睁开眼,目光激射,看向四周。
“看着别人,年纪轻轻次次夺冠,天赋纵横,都是人,你比她们差在了哪里?”
赵阳夏环顾过后,发现声音是从自己心里传出来的,他闭目继续打坐。
“是你不够努力吗?你三岁拜入师门,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日拔剑收剑一千次,你练剑的年月比她们所有人的年纪都大,你甘心就这样屈居人下?”
赵阳夏平静道:“人的天赋各不相同,我有什么不甘心。”
“那你的师门呢?”那道声音又道,“你的师门既不是茅山龙虎山那样人才辈出的大派,也不像蓬莱观那样默默无名,辉煌过后又没落,不上不下,阁皂山好歹出了个岁已寒。你的师门有谁?”
赵阳夏心说:有我。
“你想加入灵管局,成为下一个岁已寒,和她一样振兴门派。所以你屡败屡战,相信自己是潜龙在渊,终有一日你会做到。你越发努力地练剑,日日夜夜不敢懈怠,可现实呢?你又要失败了,你失败不要紧,你的失败就是你师门的失败,所有人都会知道太乙派的大师兄把师门的脸面一次次踩在地上,还要让别人过来踩!”
赵阳夏呵斥:“闭嘴!休要坏我道心!”
“不想赢一次吗?”那道声音不屈不挠。
在赵阳夏的面前,一团黑雾从空气浮现,面孔模糊,露出诡异的微笑。
“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师门,不想要变强吗?”
变强?
“接纳我……”那道声音诱哄道,“我会帮助你变强,你的师门会被所有人尊敬。”
黑雾化作丝丝缕缕,开始钻入赵阳夏的七窍。
“你是什么东西?”赵阳夏睁开眼,看到了实质的黑雾,赫然提高声音,打翻了边上的水杯,“滚开!”
他嘴唇念动咒语,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黑雾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了他所有的意志。
……
赵阳夏把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地捡起来,用纸巾包着丢进垃圾桶,泼出的水擦干,脸上已经没有方才的异色。
他站在原地按了按自己的后颈,他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打翻水杯之前他在做什么来着?
明天还要比试呢,他得赶紧睡觉养精蓄锐。
就算最后一场,也要竭尽全力。
第五天,单体对抗最后一轮。傅清微和穆若水一走近,便看到显眼的大屏幕上,赵阳夏的名字后面是灰的。
“傅道友。”第一个抵达比试场地的龙璇玑主动朝二人走了过来,声音还是比常人小,“我来得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赵道友身体不舒服请假了,这一轮算弃考。”
这么关键的时候弃考?
傅清微见识少闻所未闻,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