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一次见面，是难堪的。

那个时候她被柴蔚蹨带到了余骔赜的一个公寓，在客厅里他就粗鲁地抓着她的双手压在身下操干，那个时候，她还以为他爱她的，所以她没有反抗。就在两人都沉溺在肉欲中时，并不知情的余骔赜打开了门。

他愣了一下，在她的惊呼中飞快地说了一声抱歉，然后转身又关上了门。等到一切都处理好，柴蔚蹨拉着她跟余骔赜道歉，那时，他穿着整洁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理好，浑身上下冒着清冷的贵气，不带一丝人味。那个时候，她在想：未来的林天天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初次见面的余骔赜顿了很久，才慢慢地说："没关系，下次先告诉我就行。"

那时他的眼神太沉太重，林籁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但是现在，那个让她触目惊心的眼神，变得如此柔和。谦谦君子，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林籁回神，问道："为什么换了身西装？"

他说："因为那个餐厅需要穿礼服才能进去呀。"林籁听了有些局促不安，他安抚道："没关系，现在我们去买一件，我刚好想送你一件礼物。"

他带她来到一个很大的商场里，又带她来到一间平时一看林籁就会回头离开的店面。导购很快就选出了几件适合她的小礼服。

余骔赜从那几件里又挑了两件，递给她。林籁第一次在店里试衣服，不安和紧张都写在了脸上，余骔赜知道她安全感极弱，握着她的肩膀，"我在外面等你，慢慢试，有事就叫我，好不好？"

见她点头，余骔赜才走出外厅，坐在沙发上。

林籁见掀开帘子就能看见他的背影，放松了一些，导购把她带到独立的更衣室里，刚要帮她脱衣服，林籁反射性地弹到墙上，警备地盯着她。导购也吓了一跳，她看见林籁的抗拒和警惕，说了一下穿的方法，就礼貌地出去了。

林籁看着导购有些尴尬地离开，暗暗骂了自己一声大惊小怪，就捣鼓着礼服自己穿上。她穿到一半，听到隔壁更衣室里换衣服的客人叽叽喳喳的嬉闹声。

"外面休息室里坐着的男人好帅啊！"

"对啊，而且他身上的都是名牌、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不管有没有我待会都要去搭话。"

"对对对，说不定下一任女朋友就是我了！"

"屁啦，明明是我！"

林籁拉上后背的拉链，看着全身镜里穿着漂亮礼服但头发有些凌乱的人。她梳了梳头发，想要把头发理顺地好看点。

她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和那些发光的人站在一起，像林天天，像柴蔚蹨，像余骔赜，那样就不会把自己衬托得更加渺小无用了。

不开心，不开心啊，不开心啊！她发现她配不上余骔赜了。不对，她一直都配不上。温柔阳光的余骔赜，和阴暗无能的林籁，一点都不般配。

那就弄脏他，弄脏他吧！

"你真无能。"

她想起林天天冷漠的眼神，极端的情绪骤然在心中退散，悲伤的无力感涌上整个胸膛，痛苦到让她几乎窒息。

林籁脱力地蹲下，抱着膝盖，无声的唾弃自己卑鄙肮脏的想法，想哭又不敢哭。

她拿出手机想让余骔赜先离开，又想让他进来拥抱一下自己，用他温柔抱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