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你醒了？”

阿虎是真的虚弱的不行，眼睛还没聚焦，就又合上了。

庄安把他抱紧，“让他休息吧。”

“嗯。”庄宁眼睛还盯着阿虎。这辈子，除了哥哥，就虎哥最重要。不，虎哥比哥哥还重要！

从多年前，虎哥把他牵回去的时候，他就发誓，这辈子要好好守着他。

和庄宁不同，逃出平城的庄安，还有些失魂落魄的。他挺看不起阿虎当土匪的，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离开他，宁愿在平城当个小小的戏子，搜集情报为他通风报信也不肯前往更繁华的地方读书深造。

他就像一只鹰，有足够的能力振翅高飞，却非要徘徊在一个人的头顶。

为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

前面的路还很长，庄宁已经抱着阿虎的手臂睡着了，庄安却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出神。

他想起几天前离开戏院，班主挽留他的话。

“难道戏台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吗？”

是的，一点也不重要。

他会唱戏，只是很多很多年前，看见阿虎望着一个戏台上唱西厢记的戏子，走不动路了。阿虎牵着他的手，看完了正出戏，才回过头来对他说，“以后我也要娶个唱戏的婆娘。”

他还记得阿虎说这句话的神情。

他还记得那天在下雪。

怀中的阿虎，突然动了一下，庄安惊醒过来，用被褥裹紧他，让他更舒服的靠进自己的怀中。

他从未看不起他过。

比起对阿虎满心孺慕的弟弟，他更真切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庄安低下头，头发落在阿虎得脸上，他的唇瓣碰了碰阿虎的脸颊，真真切切的叫了声，“虎哥。”

唱戏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看戏的人。

阿虎睁开眼睛，喃喃叫了声，“小庄。”

庄安看见了那双眼睛里的自己，班主说他唱戏有天赋，却不知早在当年那出西厢记的时候，他就已经入了戏，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虎哥，没事了。”

罢了罢了，不醒就不醒了。

阿虎动了动，旁边脸上还沾着血的庄宁，还像只小哈巴狗似的，抱着他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撒手。

在梦里，庄宁还在叫他的名字，“虎哥。”

……

孙清朗把阿虎送出去之后，几天都过的不痛快。是的，不痛快，他总觉得没玩够，干什么都感觉缺点什么。

他派人去了戏班子里，知道了小庄离开了的事，那个时候，关在警署里的一个土匪，开枪伤人逃逸的事，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一下子知道缺什么了。那只小老虎，他还在兴头上呢。

“大帅，警署里那些土匪怎么办？”

“先关着。”孙清朗压低帽沿，遮住眼睛之后勾唇一笑。

他知道，那只小老虎，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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