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陵宇没说话,他还在回味刚才那个人说的那一句话。不,是那个名字。
杜楚。
杜楚。
因为这名字是两个姓氏组成,所以他印象深刻的很。当初徐倾泽给他介绍那帮朋友的时候,有个人问了句,“杜楚怎么没来?”
徐倾泽看来也挺在意那个人的,拿起手机说,“我打电话问问。”
那时候方陵宇就坐在他身边儿,看着手机备注的杜楚两个字,还问他是不是存错了。徐倾泽说,没错,人就叫这名。
司机看方陵宇愣在这,问了句,“怎么,还走不走啊?”
方陵宇清醒过来,带上车门,一屁股坐了进来,“刚那辆车往哪去了?”
“啊?”
“跟上刚才的那辆车!”他就不信,还真能这么巧合,有人也叫这个名儿。
……
杜楚嘴唇破皮了,脸也肿的老高。他坐在沙发上,旁边有人拿了碘酒在给他擦。
“刚那枪是杜叔开的?”
杜楚说,“我自己开的。”
“那杜叔不得气疯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吻。
杜楚重重的哼了一声,旁边给他擦碘酒的人,下手没控制住重了些,棉签一下被他唇角渗出的血染红了。
“嘶”
杜楚没开口,旁边就有人替他发话了,“轻点你他妈懂不懂?”
一只腿跪在沙发上,替他擦碘酒的人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杜楚没说话,让人拿了镜子过来,然后对照着自己肿的老高的脸颊看。那五指印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更显眼了,杜楚看了来气,一下子把手里的镜子给砸了。
旁边围着的几个人,对视一眼,谁也没做声。
已经追过来的方陵宇,认不出面前这个杜楚,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和徐倾泽认识的杜楚,所以一直在门口踌躇,不敢进去。
“门口谁啊?”有人发现了门口有道人影。
旁边的人看了一眼,随口道,“服务生吧。”
刚好有个人倒水,发现水壶里没水了,叫了声,“服务生”
方陵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里面的人叫第二声,才因为害怕被人发觉,硬着头皮进来了。
“换壶水进来。”
方陵宇答应了一声,出去的时候,又环顾了众人一眼,分辨谁是他要找的杜楚。结果当然是认不出来,他十五年后,也只是听过杜楚的名儿,没见过他呀,他要能光凭长相认出来,那不扯了吗?
找借口去前台要了一壶水,换进来之后,又被支使着把地上砸碎的镜片扫一扫。说实话,要不是方陵宇找人,都懒得搭理他们。
房间里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镜片从瓷砖上扫起来的细碎声响。
“杜楚。”
方陵宇动作停顿了一下。
“干嘛?”坐在沙发上的人脸上有点不耐烦。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跟杜叔闹成这样,怎么回去啊?”
“……”
他就是杜楚?十五年前,就和徐倾泽是朋友的杜楚?因为这层关系,方陵宇忍不住盯着他瞧。
杜楚的长相,有些不讨人喜欢,不是说他长的丑,而是他看起来不好接近。尤其是眼尾上挑,看谁都带几分居高临下睥睨。
察觉到方陵宇目光杜楚,黑漆漆眼珠子一转,目光就落到了方陵宇的身上。
在确定方陵宇是在偷看他之后,脸上还带着巴掌印的杜楚,感觉自尊受损了,霍地一下站起来,“你他妈要再看一眼,信不信我给你头上开个洞!”
方陵宇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倒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