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在谢那个冻疮膏。
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情绪在心底弥漫开来,她一会?儿觉着那句“多?谢”挺中听的,一会?儿又觉得他拿到?冻疮药会?不会?洋洋得意,觉得她原谅了他?一会?儿又恍恍惚惚想到他毡帽氅衣的装扮,别说,还怪好看的,脸白的像是冰雪雕就,宛若雪中仙。
在这凛冽难熬的风饕雪虐里,腊月初三,车队总算抵达庭州界内。
“阿娘,再往前走一阵,便能看到?庭州界碑了!”
铺着柔软毛毯的马车里,明婳趴在窗户往外?瞧,一张小脸被风雪吹得通红,她却毫不在意般,满脸兴奋:“可算回?家啦!”
“好了好了,快把窗子掩上,风雪那么大,你不怕冷,我还怕呢。”
肃王妃揣紧袖中的铜沉手,姣美眉眼间也满是笑意:“说来也奇怪,没到?之前,我这心里就盼着快些到?。真的到?了,莫名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明婳阖上双层木窗,坐正身?子,狡黠笑道:“您这是想爹爹了吧?您这回?出来快一整年了,爹爹定?是日?也盼夜也盼,盼的眼睛都要干了。”
“你这没大没小的促狭鬼,竟还打趣起长?辈来了。”
肃王妃伸手去拍她:“待夜里见到?你爹爹,我定?要让他好好管教你。”
明婳嘿嘿一笑:“我好不容易才回?来,爹爹才不舍得骂我呢。”
肃王妃闻言,哑然摇了摇头?,“你啊你。”
马车里虽铺着厚厚的绒毯,但架不住天寒地冻,车里没生炉子,依旧透着瑟瑟冷意。
明婳靠着肃王妃的肩膀,边贴在一块儿取暖,边问起父母对裴琏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