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只听闻后宫妃妾美色惑君,何曾听过主?君以色侍人。

实在荒谬。

刚想训斥郑禹尽提些?昏招,话到嘴边,忽又想到儿时,父皇为了追回?母后,不但亲自送花,大冷天的皇宫与山庄两头跑,冻得双手生疮,却还穿得精神奕奕,身上还特地熏香……

哪怕母后给?他冷脸,还是寻着各种借口留宿。

一国之君,也可谓是厚颜无耻了。

或许在哄女人这?方面,的确不能太注重规矩。

裴琏敛眸,语调沉肃:“今日之事,不许往外透漏半个字。”

郑禹自然明白:“是,微臣省的。”

“你且退下。”

郑禹连忙退下,只掩门?时悄悄朝里看了眼,便见榻边的年轻男人垂睫不语,似是思索什么极为棘手的难事。

唉,也不知方才?那七字真言,殿下到底听进去没?有。

若仍是这?般高高在上放不下身段,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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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夕阳如?火,半江瑟瑟半江红。

明婳正在屋内教春兰说官话,忽的门?外传来暗卫的请安声:“主?子。”

明婳眼皮微动,抬头看去,便见木门?推开,一袭玉色长袍的男人缓步入内。

坐在胡凳上的春兰立刻起身,行礼请安。

明婳虽不大情?愿,但也站起身来,屈膝行了个礼:“拜见郎君。”

裴琏淡淡嗯了声,视线扫过这?间布置整洁的客房,不算太大,但采光好,一整片雕花月亮窗正对江面,足不出户,便能将江河落日的绚烂美景尽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