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年眼里露出担忧的神情,“今天早上你也没吃,中午也是……”

他微微低头,掩饰住眼里的落寞。

按照医生的计划,安乐还需要再吃三个月的药。分开的那些日子,他每天计算着安乐的药吃到哪里了,身体有没有变好。那是当时他唯一能够为安乐做的事。

“是不想”

“什么药?”

安乐看着他,眼里隐隐有水光,“你不是、已经扔了吗……”

贺锦年一脸懵。

“我没有。”

“那是可以帮你治病的药,我怎么可能丢掉,我”

话说到一半,贺锦年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没有丢过药,只是每个月,都会把下一个疗程的药派人送到安乐外公的手里。

手下的人将手机递给老人,外公会在电话里跟他保证,一定把东西交到安乐手里。

可显然,外公并没有说到做到。

贺锦年看着安乐受伤的眼睛,怎么也无法将事情说出口。

“抱歉,安乐。”

如果安乐知道是外公骗他,一定会很痛苦。

他清楚地知道,安乐最在意亲情。

安乐没得到想要的解释,只有一句无力的道歉。

“我现在就派人把药送过来。”

“不用了!”

安乐拦住贺锦年想要打电话的手。

他难以说出口,唯一的药是自己从垃圾桶捡来的。

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之前,脆弱地好似一碰就会碎掉。

安乐想要解释,可贺锦年说不出理由。

每天晚上,贺锦年都会来到安乐的床上,自作主张地抱紧他。

安乐没反对,但也不热情。

这件事像是一根刺,插在两人心间。

可落寞的贺锦年就像没人要的流浪小狗,安乐是个心软的,总是忍不住心疼他。

离开一中的那天,贺锦年将人拉到黑色轿车里缠绵亲吻。

“我好舍不得你。”

安乐本想沉默,但架不住对方热情地□□。

他喘息着,露出布满吻痕的肩膀,“我也是。”

贺锦年像是打了兴奋剂,险些将人揉碎拥进怀里,安乐被亲的舌头没了知觉。

直到快要出发,两人不得不分开,贺锦年紧紧抱着安乐,很是不舍。安乐安抚地抚摸他的后颈,亲了亲他的脑袋。

就在这时,贺天遥顶着一头红发,本来在附近转悠,想要在离别前送送安乐,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直到他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熟悉的车牌号!

那是表哥的车。

表哥认识安乐,可能知道安乐在哪里。

见司机站在一旁,贺天遥从另一头靠近,打了声招呼就要开车门。

司机来不及阻止。

“天遥少爷!不能开”

贺天遥笑嘻嘻地,一把拉开车门,然后笑容凝固。

贺锦年看向他的眼神能杀人。

贺天遥脑子一片空白。

等到安乐红着脸穿好外套从车上离开,甚至来不及跟他打招呼,便匆匆离开了。

贺天遥望着安乐离开的背影,又看看车里一脸不舍的表哥,整个人直直倒地,晕了过去!

*

在一中学习的半个月,众人都熟悉了不少。

比起来时的尴尬沉默,回去的车上,众人热络地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