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扫而下，下颚线紧绷，潭水眸中沉甸甸的瞪着她。

汤溪双眼惊恐，想扶着身后的墙壁站起来，男人突然朝着她大步走过来，一脚踹在她的肩膀上，塑料人字拖硬板在校服上留下脚印。

“妈的晦气！你他妈给老子在这哭什么呢，你不嫌丢人老子觉得丢人，给我滚回去！”

她被踹翻在地，哭噎着啜泣起来，顾不上疼痛，恍恍惚惚的从地上爬起来，男人眉头死皱的凶狠，扬起手中的啤酒朝她脊背砸了上去。

“还不给我快点！”

“呜，呜呜呜……”

“再哭信不信我打死你！”

整个破旧漏风的小区，回荡着他的吼声。

一室一厅的房子里被堆满垃圾，充斥着刺鼻的烟味，几百个酒瓶子随地乱扔，还有不少的速食盒饭，用过的筷子，塑料袋。如果不是夏天，或许会飞满屋子的苍蝇。

汤溪准备蹲下来收拾，被他从身后踹了一脚，整个人趴在地面那堆酒瓶子上，颧骨砸的很痛，扑面而来的酒腥味令人作恶。

“给我去做饭，赶紧的！”

她不敢抱怨，与男人的力气悬殊太大，撑着无从下手的地板起身，走去餐盒垃圾堆满的厨房。

裴督打开了电视，找着一块空地盘腿坐下，从袋子里拿出啤酒起开，咕咚咕咚往嘴中灌着吞咽，挺立的喉结上下移动，舒服叹了口气。

没过一会儿，汤溪听到了外面的肮脏凶吼的咒骂声。

“操他妈的又没中！破东西把老子钱给吐出来！我日你娘！”

汤溪回头看了一眼，电视画面上出现的赛马，他拿着遥控器砸了上去。

这已经是他第八次赌输了，就连从不玩的她都知道，那东西根本就是骗人的。

一连灌了四瓶啤酒，酒嗝持续不断，眼里昏沉怒意，压低眼皮，拿着最新的赛马竞猜券，犹犹豫豫的在上面划着对勾。

热气腾腾的面条，小心翼翼放在扔满烟头的桌子上。

“饭……做好了。”

汤溪怯生生说道。

看他没什么反应，侧过身，眼神依然直勾勾看着手里的东西，一边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往嘴中塞。

“嘶我操！”

他怒吼着把筷子往她脸上甩，踹翻桌子，刚做好的面条翻了一地，“妈的你想烫死老子是不是？”

汤溪抱着头躲避他甩来的筷子，男人拿起地上的酒瓶子直接往她身上砸了上来。

“要不是你妈死留下来你这个累赘，你以为老子愿意养着你，花着老子的钱，住着老子的房子，饭都做不好，废物一个！”

“你花的是我妈的遗产。”她抱着脑袋突然开口，面无表情看着他，“房子，也是我妈的，这是我亲爸留下来的，不是你的。”

“我他妈给你脸了死贱货！”

裴督甩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往她腹部上就是一脚！

“告诉你，你妈的东西就是我的！只要我还活着就得给我规规矩矩叫一声爸！让我照护你这个累赘，这钱就应该给我！住老子这就得给我低声下气的，我没问你要钱就不错了！做饭都做不好，要你有个鸡巴用！”

她被踹到在地上，一声不吭的捂着脑袋。

裴督突然大步走上前来，抓住她的校服衣领猛地往上提起，皮囊人样，眼神肆意玩味的往她领口下看去，嘴角拉扯出讥笑的弧度。

“也不是没点用啊，十六岁，最起码是个雏，老子去找女人还得掏钱呢，这不有个现成免费让人干的鸡儿，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啊！”

满身的酒味烟气扑面而来，汤溪瞪大眼睛，恐惧的手往后撑着想退，摸到手边的酒瓶子，她想都没想，直接举起来就往他脑袋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