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颠簸到了庙下,去山上一段路要靠腿脚,登顶已是气喘不足,满头热汗,她从小体弱多病,娇生屋内,不太爱出行,更别提今日冷天,还身着厚重的披风,白净的脸蛋已是烧红。
身旁的丫鬟搀扶着她进了庙中。
从庙出来已是未时,肚子饿得咕咕作响,她念叨着想吃糖糕,丫鬟赶忙道:“厨子定是在做了。”
“娮儿。”
一道熟悉的声音,她赶忙抬头看去,见到庙外来人,顿然间欣喜笑起来,眼睛弯起浅浅的月牙,露出娇可小牙来。
“世子。”身旁丫鬟低下了头。
她跨过门槛,朝他小跑过去。
褚瑜扶住她的身子。
“今日怎么会来?”
“想你便来看看,问过王府的人,便得知在这里。”他手指勾起在她盘发上的珠钗流苏,一点点划过指尖落下:“很好看。”
她欣笑着捂住头上珠钗:“世子的眼光也很不错。”
“嗯?”褚瑜唇角含着笑意,指尖温柔划过她小巧鼻尖:“我说过应该如何称呼?”
初娮手指拧了衣角,声音低低软软:“褚瑜。”
“娮儿真乖。”
她低头,不愿被他看到羞红的脸颊,褚瑜的手异常宽大,握住她的小手仿佛包裹在暖炉之中,浑身都热了许多。
“我带娮儿去吃糖糕,可好?”
“那可太好!”
她兴奋仰起头,一不小心跌落进那双暗沉似旋涡的眸中,浅浅笑意在眼角带着光,沦陷刹那,他目光宠溺将人溺水窒息,修美手指抚摸上她光滑嫩颊。
身上带着香薰之气,清香味渐渐浸入了四肢百骸。
两人相遇是一眼之差,也是两情相悦。那日来庙的途中,在马车掀开帘,不过在马上的他对望了一眼,便被他清冷书卷气深深吸引,可她也没料到居然在申时,便来到王府中见她。
她才知晓,他原来是世子,开朝功臣褚文斌的唯一嫡子。
集市里的糖糕也是一等一好吃,酒楼里,他们坐席在二楼雅间,脱去重重披风,连带着食欲都好了不少。
她专心致志咀嚼美味的糖糕,男人坐在她面前,撑着下颚,一手捏着翠玉茶盏不时送到唇边,眼神始终停留在她身上,望着小鼠般埋头贪食的样子,嘴边黯然勾笑。
“褚瑜。”她软糯声音喊着他,小手沾满油渍也为他递上来一块糖糕:“你不吃吗?”
“我不喜甜食。”
“这样啊。”
“嗯,所以都是你的。”
她喜笑颜开,哄起来与孩童并无差别。
一名带刀侍卫从楼梯跑了上来,稳健步伐将楼梯哐哐作响,来到男人身边,弯腰在耳侧低吟片刻。
他脸色很凶煞,跟褚瑜的温柔截然相反,初娮咀嚼速度也慢了下来,瞧着他们认真谈话,也没听到究竟在说什么。
褚瑜点了头:“等我回去再收拾。”
“是。”
那侍卫瞧了一眼初娮,反倒把她给吓得够呛,看到他眼角狰狞疤痕,脸色白了几分。褚瑜瞪了他一眼:“下去。”
“是!”
那人走后,她满手油渍捏着糖糕往下滑,小心翼翼问:“褚瑜,是有事吗,我吃饱了,可以走了。”
“那倒不急。”他眯起眼角显得有几分看不透邪气:“什么事都没有娮儿重要。”
她暗舔着唇角,脸红一塌糊涂,担心他觉得她不喜这些话,也吭吭点头。
“娮儿真是可爱啊。”这次,他换了两只手撑着下颚,望着她的进食,宛如在看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可他明明一身威严黑袍,高大身躯需要俯瞰着望她,却露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