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风豫从床榻上下来。他头顶的金冠歪了些,"母后睡着了贤亲王,我们出去说。"
向悬宁一听,眉头皱的更紧犯下这样谋反的罪行,是怎能还安然呆在宫里,做她母仪天下的太后的?
孽子【下18】
"皇上,太后犯下此等大过,怎可轻饶?"
"母后已经答应我了,以后就安心呆在寿康宫里,再不踏出一步。"向风豫道。
向悬宁看着他,有几分失望似的,"皇上,经历此回,我本以为……哎,你为何还是如此妇人之仁!"
向风豫上前一步,如从前兄友弟恭的时光那般,捉住他的手腕,"皇弟,我心中有数。"
向悬宁劝他不过,挣开他的手,挥袖走了。向青锋在宫外等他,见他出来,想问他与皇上说的如何,没想到向悬宁脸色阴寒的直接抬脚,从他身旁跨了过去。
……
朝中太后党羽,听闻虎骧王贤亲王回朝护驾,心中都是战战,以为自己性命不保。没想到之后几日,宫廷之中却没有更多的消息传出来。太后仍旧是太后,那二位领兵回朝的王爷,似乎也没掀起任何波澜。
看来太后手腕通天,将这样的大事都压了下来。他们是跟对了主子!
只是,从上次之后,太后却再也没有露过面。他的那些党羽,失了主心骨,一个个都成了无头的苍蝇,整日在朝堂上被贤亲王欺压。不行!他们得想办法见一次太后,让太后来主持大局,对付那贤亲王!
就在他们想方设法面见太后,共商大计的时候,宫闱之中的太后,也没有他们想的那样运筹帷幄。
"唔!"
漆黑马鞭,斜抽过去,一下就皮开肉绽,在肩膀上留下一道淋漓血痕。
抽了他一鞭的人,狠下心又落了一鞭。
"想死?没那么容易!"向风豫也是气急了才会打他。
蜷缩在床上的江遂暮没有说话,他今日是想趁着宫女不备吞金自杀,奈何那金锭,体量甚大,难以吞咽,在他狠命直脖的时候,被看守他的宫女发现,禀报给了向风豫。
嘴巴里的金子被抠出来不说,还惹恼了向风豫。
两道血痕,交织在江遂暮的背上。在他手臂脚踝上,又各有被金环勒出来的痕迹,向风豫见此,目光深沉的将马鞭丢开,抓着江遂暮的脖子,让他将头后仰起来。
江遂暮嘴巴里被堵着东西,是宫女怕他又吞金塞进去的。向风豫看他被撑开到合不拢嘴巴,心中那听闻他险些自杀的惊怒,都还没有退去,"你若敢死,江家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听到了吗!"
江遂暮从未见过他如此暴戾的一面,被他掐着的脖颈上,也很快留下了淤青痕迹。
"来人"
"皇上。"
"将寿康宫今日当值的一干人等,除却那个点香的宫女,全部都杖毙。"
"是。"
被压在床榻上的江遂暮,很快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哭求哀嚎声。向风豫逼着他听完之后,才松开他的脖子,让他跌回床上。
江遂暮身体受苦,心中却清明的很他当自己是心软的人吗?杀再多的人,于他有何干?
看似站在主导位置的向风豫,看到江遂暮从肩膀一直到臀丘的那道深刻血痕,低头拿起丝绢,细细擦拭起来,"母后。"
他也不说别的,只叫着母后二字,似是千言万语,都蕴含在这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