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决心底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站在那里一时忘了说话。
“沈指挥使是来赏花的,还是来发呆的?”杜若宁笑着问道。
沈决回过神,忙上前单膝跪地与她见礼:“参见陛下,臣是来送信的。”
“谁的信?”杜若宁问。
“掌印的。”沈决双手呈上信件,“是掌印从睢州发回的信。”
杜若宁正要去接信,想到什么问了一句:“掌印的信不是由专门的信使送达吗,为何会在你手里?”
她没叫起,沈决也没敢起,挠挠头解释道,“臣在宫门处遇到信使,知道陛下挂念掌印,便决定亲自给陛下送来,因为臣比他跑得快。”
人家信使干的就是跑腿的活,你比人家跑得还快,你怎么不去当信使?
杜若宁心里想着,接过信打趣道:“沈指挥使跑这么快,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沈决这么厚脸皮的人,竟然微红了脸,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讪笑道:“陛下英明,臣与掌印情同手足,也想第一时间知道掌印的安危,所以,所以陛下快看看掌印都写了什么,路上是否平安,也好让臣放心。”
杜若宁:“……”
行,你就继续死鸭子嘴硬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正想着,冷不防望夏在旁边悠悠道:“原来沈指挥使是担心我干爹呀,我还以为你是来看陆尚宫的。”
沈决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小夏夏,当着陛下的面,你不要乱讲话。”
“是我乱讲吗?”望夏一脸无辜道,“沈指挥使一来就盯着陆尚宫发呆,我这样以为也没错吧?”
沈决正要否认,看到陆嫣然往他这边瞥了一眼,到嘴边的话就憋了回去,对杜若宁拱手道:“陛下还是快点看看掌印写了什么吧!”
杜若宁不再难为他,笑着将信打开。
信写得简短,她很快就看完了,捂在心口笑得眉眼弯弯:“他没事,路上一切顺利,你可以走了。”
沈决:“……”
就这吗,就这也值当笑成一朵花?
肯定是江潋那家伙写了什么甜言蜜语。
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又迟钝又不解风情,能写出什么甜言蜜语,就那薄薄一张纸,还没写满,要是换了他……
算了,他也没人可写。
意识到这一点的沈指挥使突然有点沮丧,想他风流倜傥惊才绝艳名冠京华,竟然连个能写信的人都没有,太失败了。
“既然掌印平安,臣这就告退了。”他意兴阑珊地对杜若宁躬身一揖,转身离去。
陆嫣然看着他背影有些落寞,忍不住小声道:“他好像有点不开心。”
“那你也不能心软。”望夏随口接了一句,“沈指挥使素日太散漫了,得好好磨一磨才能稳得住性子,不然以后你可管不了他。”
陆嫣然先是一愣,继而羞红了脸:“夏夏,你说什么呢,谁要管他了?”
望夏自知失言,嘻嘻笑道:“我乱说的,陆尚宫别生气,既然你看不上沈指挥使,回头让陛下给你赐一门好亲事。”
“去去去,别瞎出主意。”陆嫣然红着脸把他赶走了。
望夏嘟起嘴,很是委屈。
杜若宁笑着叫他:“夏夏,我们走,我们不跟别扭的人玩儿。”
陆嫣然的脸更红了。
回到乾清宫,杜若宁没有立刻给江潋写回信,处理了一个时辰的政务后,贺之舟进来呈给她一封信。
杜若宁看完信,脸色阴沉下来。
江潋个骗子,她就知道他会报喜不报忧,还好她有另外安排人跟着他,不然就被他骗了。
她将两封信放在一起,看看这